说他自己更得青王信任!
奴颜婢膝至此,却还当得这南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遮也不遮!
也不知那明堂之上的天子,到底是怎么选的人。
说他跟这王彦卿一般软骨头,愿作青国的附庸,作青国的儿皇帝吧,他又要以礼仪之邦自矜。
不过今夜他做的唯一一件好事,就是在王彦卿舌战徐徵时,开口训斥,不叫他吐出更多的恶心话来。
李乐训光顾着嫌弃王太师,走到人群之中,难免忽略了脚下。
“砰”地一下,撞上了旁人。
金杯之中的酒液,洒出了多半。
除了几滴落到地上,大多却是浇上了那人的前襟。
“小心。”那人第一反应,竟不是咒骂或责怪。
他伸出一双手,扶住了李乐训。
这双手净白修长,看着有些熟悉李乐训顺着手指往上,看见了徐徵的脸。
因为喝酒,他整个人依旧是红扑扑的。只是神情节莫名有几分奇怪。
李乐训有错在先,还没表露出什么歉意,他倒先扭捏上了。
她真真切切地感到了些不好意思。
“抱歉抱歉!”她手忙脚乱地掏出帕子,要帮他擦去身上的酒渍。
徐徵却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她要碰上他衣襟的手。
干什么?嫌弃她吗?看不起她吗?
李乐训被激起了逆反的情绪,歉意顷刻间消失无踪。
可她又想到,方才乌图虽帮她求官,却狠狠诋毁了徐徵一通,陷他于不义的境地。
而叫她去找乌图的主意,正是他出的。
从结果来看,好似自己拉他当垫背,换来官复原职的机会。
这时还由着自己的脾气对他发火,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不对!
都是他自己的主意,他自讨苦吃!
悄悄他现在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样子丝毫没有要去天子面前自陈的意思,今日君臣之间生出的罅隙,他像是一点也没看见。
那日后还怎么混?
她有些着急,加上徐徵退后惹出的气,使她不禁把恼他不争的心思,全说出了口:
“你嫌什么嫌!今日让乌图在御前坑了你一把,不快去官家面前赔小心,尽在我这里耍威风了?”
说罢,不由他再退,一把扯住他的衣袍,将人拉到面前,粗暴地用帕子在沾湿的衣襟上,狠狠擦了几遍。
徐徵挣脱不得确切地说,他并没有怎么挣扎。
只是稍稍扭开脸,轻声解释道:“我今夜所为,皆出于深思熟虑驳王太师,便是驳来讨官家欢心的。官家此刻怨怪之人,并非是我,而是王太师。”
怕她听不见,又怕她误会,他将头垂得很低。
乌发整齐地收在发髻之中,领上颈后的一小片肌肤,好似泛着粉粉的热气。
“多谢李姑娘。”
这等场合之下,他仍叫她李姑娘。
一番话,听得李乐训的眼睛又瞪圆了。
好你个徐徵!又是故意算好的!什么都是算好的!数他最会算,该不是算盘成精了吧?
她立刻松手,连带着帕子也像变戏法一般,迅速收回袖里。
假装没见过徐徵这个人,抬脚就往别处走,一眼也不多看他。
“谁担心你了!少自作多情了!算盘精!”
她又不小心将心声说了出来。
徐徵的目光却久久未动。
他有些想追上去解释。但他确是愧疚的。
他不是算盘成精,他是东施效颦。他对乌图和王彦卿说的话,是在偷偷学她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