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食言,便自己带他走,你借我的人,他知道在哪。至于我的人,我自己再带回去。”
她一气说了许多。
先同徐徵借兵,二人都想一鼓作气,接下吕胜的势力,收回金城。
李乐训领兵到时,确实救下了死守金城,宁死不屈的将士们,惩处了被董胜煽动的叛徒,最终也从青人手下抢下了城池。
只是当她真正坐上头把交椅,才发现有诸多不便。
将士们都是汉人,盼着回归故国,而金城并不与南边接壤,若直接举起汉旗,定要被周围地界的青人围剿。到时战事频繁,无人耕种,养不活这一城人。
若不举汉旗,蜗于此地,纯做土匪,又师出无名,容易散了人心。人心散了,他们早晚又要沦入青人之手,受尽欺压。
两难之下,她只得修书一封,询问徐徵,南边可有伐青的打算?
若有,他们金城人便原地待命,只等南边发起攻势,与其里应外合,一气拿下瀚河两岸其余的几座城,打通金城与汉地。金城便作边地,时时为南边抵御外侮。
真能如此,便叫饶义濂带上徐徵借她的精兵,自己往南去,她则坐镇金城,就不亲身道谢了。
而徐徵的回信却不容乐观。
信中直言:
他游说天子未果,朝廷好容易靠着赔款纳贡,才能休养生息,因此不愿惹怒青人,贸然北进。他实在惭愧。
但天子听过李氏叔侄的故事,感怀而泣涕,大赞其勇。
朝廷正是缺人之际,若李姑娘有意,可仍率部南归,到时他定禀明天子,封赏诸人。
李乐训斟酌许久。
终是答应了徐徵的要求总要为大家寻一处安身之所。
认贼作父,投降青人绝无可能,索性向南试试吧。
到时讨个官职,把手下安定下来,再自掏腰包,伺机北进。
如此,她便又带着人,回到了临康。
“李姑娘无需担心,我带了御笔亲书的恩诏来。”
徐徵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随从,便极有眼色地递来一只长木匣。
李乐训看它形状,猜测里面装着的应是诏书。
伸手拦在徐徵身前:“等我叫余人从船上下来,大家都来接旨。”
徐徵便收了手。
“我随你一道去。”他又道。
行至渡口,众人都下了船,跪在道中,李乐训命拜。
徐徵从匣中取出御书丹诏,展开宣读诏文。
读罢,众人山呼万岁,再拜谢恩。
那诏文上只称金城义士英雄勇猛,人不可及,实乃栋梁之材。却并未提到如何封赏。
徐徵重收好诏书后,便特意开口解释:
“封敕要待朝廷再议。至于赏赐,诸位皆良将忠臣,天子不愿怠慢,待来日朝中亲赐。”
李乐训:“好的!我们便先屯在城郊,等徐太尉的消息。”
她吸取了叔父在驿馆的教训,且此行兵马众多,驿馆住不下便随着众人一道歇在城外。
徐徵迎过李乐训后,便回返报予天子。
天子大喜:“明日朕引百官登城门,且叫他们着戎装,带小队兵马由北至南,朕要亲身观看,更叫百姓得知,我朝有此等英雄好汉!然后赐锦袍,着其换毕,入启德殿朝见。”
徐徵领命,又口传圣旨,与李乐训得知。
李乐训:“多谢徐太尉。我初来此地,曾与叔父一道去过启德殿,这次也去。莫不是还要吃饭?”
徐徵:“是。合该赐宴的。”
李乐训:“那宴中有赏?”
徐徵:“不知。”
李乐训摆摆手,似是良心发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