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脚地出了家门。

沈明煜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趟学校先请了一周的假,才拎着早餐铺子里买的白粥坐地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沈明煜亲手喂了沈兰心用餐后,蘸着酒精把她放在这儿的生活用品擦了擦。

隔壁床脸色蜡黄的老人看了一阵儿沈明煜忙前忙后,忍不住开口搭话:“后生仔,你娘也是患了结肠癌要住院?不仅人长得俊俏,干活也麻利得紧喔。”

沈明煜闻言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他看着老人有些脱发的头顶心头一紧,目光下意识地沈兰心身上转了一圈,转头换了条新毛巾给老爷子的用具也擦了擦,有些生疏地拉着家常:“是呢爷爷……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以后麻烦您帮衬帮衬我妈。”

老爷子有些受宠若惊地摆摆手,看着沈明煜擦灰的动作感慨万分,转头对着沈兰心说道:“唉,妹子,你这儿子培养的真不错,俊朗又孝顺……不像我家那个混不吝的,嗐,我都懒得说,京市的婚房都是我买的。到头来,生病住院管他要个三五万支支吾吾东扯西扯,简直是养了个白眼狼!”

一边说着,老人用粗糙的手背抹着眼睛,病房内的气氛彻底沉默了下来。

沈兰心似乎被老爷子话中的某个点触动了,张了张口刚要询问,沈兰心的主治医生卢力突然推门进来,带着几个小护土鱼贯而入。

“先去化疗,看看患者的反应如何,”医生大手一挥,就有护土推着轮椅走了过来。沈明煜把沈兰心扶下床到轮椅上,正要跟着护土的步伐一起往外走,却被医生突然叫住:“那个……这位病人家属,你跟我来。”

沈明煜不明所以地跟着他的步伐走到了走廊,只见医生把手插进白大褂的兜里,皱着眉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开门见山地说道:“昨天你妈来找我,说不想耽误你上学,让我换一些省钱的药和治疗手段”

“不用!”沈明煜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大夫,不用换平价的……要最好的,最有效果的。”

“哦?”医生闻言挑了下眉,故意点出:“那这样,花的钱会很多……我本来打算把你母亲原定的靶向药和化疗结合的治疗手段,全部替换成化疗的毕竟靶向药的进口药品比较贵。那按你的意思,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对,”沈明煜的目光坚定不移,“一切都用最有效、最不痛的治疗方式。”

“好的,既然这样,你可要做个心理准备”

医生收起了手中的笔和本,目光透过眼镜和沈明煜在空中相撞:“结肠癌晚期的治疗费用可能需要数十万……如果你这边实在困难,也要及时和我说。”

“毕竟,”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压得更轻:“结肠癌晚期的生存概率只有1%~5%,你需要清楚这个概念。”

“我明白,”沈明煜声音干涩喑哑,像被砂纸反复打磨过,仰起头看着他:“但……毕竟不是0%,不是么?”

医生看着他那双充满希冀和哀求的双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侧过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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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煜数了数自已和沈母的存款,捉襟见肘的紧迫感漫上了心头:

沈母挣得不多、外加之前沈明煜上高中的时候,还要负担母子二人的房租加生活费,剩不下多少钱;沈明煜就更别提了,他们俩的存款加上医保零零总总也就小五万,跟刚才医生说的一比,简直是杯水车薪。

昨晚虞铎给他转的钱,他也退了回去

毕竟男朋友这段时间的紧绷忙碌的状态和疲惫的身体他都看在眼里,谈项目拉投资需要用钱的地方多、他们的进展又不顺利,停工的每一天都是在白白烧钱,他自已压力也很大。

他在这个档口帮不上忙不说,更不能自私地只顾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