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风险总是有的，但我相信你的经验、资源和眼光，”虞铎收起了电子烟，掏出香水随意喷了两下，毫不介意再抬举一下未来的合作伙伴：“和同业比，你那个小公司看本子的眼光已经算是很出众了。如果不是声名在外，想必也不会有那么多当红明星愿意做你的裙下之臣。”

“啧，这话我爱听，”梁映雪也点了支薄荷爆珠，娴熟的开始吞云吐雾，唇边勾出了一抹讽意：“老娘有时候真想长得再丑点儿，看看那些空有皮囊的草包对着我那张丑脸，怎么阿谀奉承、婉转小意。想必那时候要挑演技好的就能高下立见了，哈哈哈哈哈……”

梁映雪莫名地仰头笑了半天，过了半晌才擦了擦眼角渗出来的晶莹，喃喃道：“金钱，权力，才是最养人好东西啊。”

虽然他们几个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嘻嘻哈哈、每个人都一副好相处的和善姿态，但那只是他们在朋友身边选择展示出还算积极阳光的一面。

梁映雪从小背井离乡，从被家族排挤、一文不名，到能够知名大导和卢锐昀谈合作，背后吃过的苦、受过的冷眼是虞铎也难以想象的。

虞铎没空扮演心理医生关注她的状态，不置可否地看了眼时间，扔下一句“剩下的事儿电话沟通”就要起身离开，却被梁映雪的一句话钉在了原地

“看在你老婆还算挺招人稀罕的份上，友情提醒一句：多把他往你这儿拉拉，也别忘了常去他那儿看看，”梁映雪把剩下的一小截烟头按灭，抬手挥散了面前的烟雾，咂了咂嘴里剩余的薄荷味儿：“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你们之间的差距可不是一顿海底捞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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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沈明煜早就拿着虞铎的车钥匙坐进车里，听到车门响动弯了弯眼睛：“聊了很久吗，没想到你们还蛮有共同话题的。”

“嗯，正好我打算下个暑假有空，咱们也去法国那边逛逛，她比较熟。”虞铎给自已和沈明煜拉上了安全带，还在思索跟梁映雪的合作，回答也带了点心不在焉的意味：“虽然法国经常有人往塞纳河丢垃圾、扒手也多，但还是有值得逛的景点和人文特色吧。”

“听齐耀祖说你们仨小时候一起长大，”沈明煜没被法国旅行吸引，反而有些意味不明地咂咂嘴：“青梅竹马啊。”

虞铎听着话中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醋味儿，有些回过味来。他刚想开口调侃沈明煜两句，想到了梁映雪的话时，笑容又渐渐落了下来。

“我的事你都知道了，那你呢？”虞铎目视前方地驾着车开出了地下车库，手臂有些紧绷地握着方向盘。

随着流畅的车身宛如敏捷的黑豹般从地下一跃而出，他也终于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他有些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沈明煜对他的态度中基不可查的一丝异样：

哪怕已经是亲密无间的爱侣，他还没听过沈明煜提到他的家人，他的朋友。

一想到这儿，原本还算愉悦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夹杂了些失落。

“我……我的事比较枯燥，也没什么好说的。”沈明煜回忆了一番青春期时的经历，有些尴尬地咬了下唇，不太高明地揭过了这个话题，“我刚才看你没怎么吃东西，要不回去我给你煮碗汤圆垫垫吧？”

虞铎的唇线抿成平直的一条，良久才轻声回道：“也好。”

一路无言。

沈明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虞铎从问了自已话后就没怎么再出声。

可是……他不是有意隐瞒，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他真的是个挺无聊的人吧？沈明煜有些无奈地想着：

他在每一个阶段的“朋友”都是萍水相逢的过客，从上学期间到现在还能联系的……掰着指头数来数去，也就一个许一凡而已。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