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话音还没落下，齐耀祖就扬声回应，还回头抬着下巴看了沈明煜一眼。

沈明煜不动声色地抹了把额头的细汗，默默为莫名看他不顺眼的齐耀祖点了个赞，一步步挪到了泳池边。

先是把手伸进水中，然后是整只手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双腿切切实实站在泳池里的那一刻，久违的头痛和轰隆的耳鸣声穿过时间袭来，裹挟着不愿回忆的，粘稠黑色的恶意：

“沈明煜，沈大校草，怎么不喊了？喊得再大声点儿啊。”他的头被几双大手牢牢扯着按入水中，口鼻被无尽的水流淹没，从酸胀变为窒息和痛苦。

“把他的头抬起来，”过了几分钟，也有可能是几年、几辈子，那个男声再度想起，听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和呕吐声，跟旁边人笑着说：“你看咱们的沈大学霸、沈大校草，现在好像一条狗哦。”

“你说是不是啊，沈明煜？”

……

……

“沈明煜？”

好像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慢慢唤回了不受控制溜进回忆中的思绪。

他现在……应该是在上课？

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疼痛让意识迅速抽离、清醒。

抬头灯光刺目，就连虞铎微蹙的眉，此刻都是让人安心的形状。

好像从地府重归世间。

第14章 傲娇虞铎上线

“发上呆了？叫你怎么没反应？”在虞铎眼中，沈明煜只是莫名其妙地泡在水中，闭着眼睛手死死抓着水下爬梯不理人，于是继续开始助教工作，“……行了，先练一下扶池边漂浮动作。”

十秒。

二十秒。

话音落下，面前人却一直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水下爬梯，过了许久才嗫嚅道：“要不……你先教教他们俩？我先自已练练呢。”

虞铎面色不虞：“那你在我面前就不能练了？我看看你姿势对不对。”

……其实不太可以。他害怕自已会再次陷入回忆，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做出怪异的举动。

沈明煜一脸为难。

池顶的照明灯打在他的脸庞上愈显苍白，蜿蜒出了明暗交接的阴影。抬起头，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望着虞铎，满眼都是“不太能”。

一时两人之间无人说话，只余远处的阵阵水声。

虞铎彻底沉下了脸，“不想我做你的组长？那你可以直接对我说。”他站起身转头叫了下路过的一个男生，指着沈明煜：“你们组再加一个吧。”说完，他拉下了泳镜，大步走远了。

“哦……好的。”路过的男生有些摸不清头脑，但仍然按照虞铎说的，在爬梯旁俯下身跟沈明煜说：“同学，我是西南角第六组的，你跟我来吧。”

沈明煜看着虞铎渐行渐远的身形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另一旁的齐耀祖也不好受。

在虞铎差点冻死人的低气压下，齐耀祖和另两人面面相觑，终于到了下课铃声响起，才终于松了口气。

“那小白……沈明煜呢？”刚才错过了泳池旁吃瓜机会的齐耀祖，不知道自已一下子就踩到了虞铎的雷点。

“呵，”虞铎冷哼了一声。一想到那人磨磨蹭蹭说要自已练的画面，他深觉特意把人要过来的自已，像个自作多情的小丑，“以后不用管他。”

“啧啧啧，瞧瞧是谁把咱们四九城的顶级大少爷，声名赫赫的铎哥拒绝啦？”偏偏有人还在虞铎心烦的时候刺他，不要命的摸老虎须：“哎呦！”

虞铎狠狠敲了看好戏的损友一个暴栗：“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再阴阳怪气，别怪我对你下重手了。”

齐耀祖本来还想再阴阳几句，某些人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