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铎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率先主动地拿起了电话听筒。

虞铖穿着蓝白条纹的囚犯服,死死地盯着面前把他弄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咬破嘴唇的铁锈味在嘴里充斥、蔓延。

虞铎见他毫无沟通交流的意愿,转了转眸子,特意对着虞铖清晰地做了几遍口型,这段日子消瘦憔悴了不少的男人才终于愿意接起听筒。

“果然,不提到你闺女,你是不会接的。”虞铎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让虞铖恨不得把这个小人得志的男人撕成碎片。

他冷冷地开口,声音有种被火燎过般的,怪异难听的喑哑:“我倒了,你以为你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么?!蠢货!你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盯着虞家,像恶狼一样等着分吃虞家的一切!爷爷怎么培养出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白痴!”

“呦,都进去了还惦记着老爷子呢,”虞铎听了虞铖咬牙切齿的谩骂不为所动,反而云淡风轻地挑了下眉:“张口闭口都是虞家,看来你很在乎啊?那再好不过了”

虞铎的声音压得更低,一字一句宛如恶魔的耳语,清晰无阻地传到虞铖的脑中:“用我最不在乎的事就能换得你上蹿下跳,我真开心啊,哥哥。”

虞铖先是一怔,旋即满身沸腾的血液都凉了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喊出了口:“你真的要看着虞家倒台,就这么让父亲和爷爷的基业没落了?你、你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很义正辞严么,”虞铎被他翻来覆去的说辞搞得不耐烦了,状似不解地反问:

“虞司长,你还记得自已入职的时候,在红旗下说的什么誓言么?你真的不记得自已所拥有的一切是谁赋予的了?还是说,当公、务员只是你一种争权夺利、满足私利的方式,完全没有想过哪怕有一瞬间,你的职责是人民服务呢?!”

虞铖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虞铎深深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说真的,我承认我想报复你,但如果你的行得正坐得端,从未有过用不正当手段吞并远洋等一干公司财产的想法和行动,我也无计可施啊,不是么?”

虞铖此次入狱,是因涉嫌严重wei纪wei法,利用职务之便侵吞他人财产数百亿元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以及生活作风不端正等罪名,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且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由于牵扯范围之广、财产金额之大,甚至无法减刑,一辈子都要在这里度过了。

而成功揭开这一切的背后,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虞铎和陆雅萱暗地里合作,共同演了一出海德制药通过长风医院侵吞远洋投资财产的大戏。

虞铖这些年通过不少非/法手段控制了今朝集团,操控今朝集团、海德制药等股份侵吞了不少医院、药企公司的财产,得到这个结果,也算是恶有恶报。

这场戏成功利用了虞铖对于陆雅萱的信任和轻视,一度将这个在官/场上沉浮了小半生的虞司长绕了进去。

他回顾了一番自已被设套后一步步走入局中的过程,咬着牙前后磨了磨,语调森冷:“你错了。我唯一输给你的一点,是没看清陆雅萱是个脑子拎不清的蠢货,表面精明,实际上蠢得要死。”

虞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陆雅萱那个蠢女人为什么要实名举报他?还选了虞铎做自已的盟友……她不知道虞铎早就恨他们恨得要死么?而且他做的那些事,陆家的今朝集团也难辞其咎

“我知道,你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陆雅萱为什么要举报你。”虞铎仿佛看透了虞铖脑中的想法,淡淡地抬眸瞥了玻璃内的人一眼:

“虽然一朝天子一朝臣,但陆家从建国开始,始终是人民企业家,并不站队,这一点是他们发展壮大的根基和命脉。

他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也是看在虞老爷子的面子上。更别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