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沈明煜怀抱着一堆缴费单子，怔怔地在原地出神。

他近乎魔怔似地掏出了手机，疯狂地搜索美国的相关信息和案例，搜索着去美国治愈的案例和新技术需要花多少钱……

然后他如梦方醒，低头翻看着缴费单子上的数目，许久之后，终于按灭了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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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有常雨森转来的十万块钱，加上他和沈兰心剩余的存款，才将将够了这次的所有费用。

他们家一年的花费都没有这一天多，但沈明煜在交了费后，肩膀反而不自觉放松了下来，慢慢走回了手术室门口，静静地等着变灯或者有人出来的一刻。

卢医生好像对手术的时间判断得极为精准，过了几个小时，时间临近中午时才又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又没过一会儿，手术室有人推门走了出来。

“手术大体上成功，病人40分钟左右可能会清醒，”医生解开了口罩，对沈明煜点了点头：“一会儿结束后，会有护土推着病人回病房，注意事项你问她们就行。”

说完，据说是卢医生导师的人转向一旁恭敬等候的卢力，淡淡说：“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到了消防通道后，随着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沉闷的声响后，空气有种暴风雨来临前平静的紧绷。

“啪”

主治医生感觉脸颊一痛，是导师突然把一次性手套扔到了他脸上的剐蹭感。

“你现在摸的是什么？”导师不辨喜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闻言，他正摸着脸颊的手一停，把手指放在眼前，下意识道：“血。”

“是啊，是血，”导师声音陡然放大，胸膛起伏：“你还记得你是医生，治病救人的医生吗！你给患者吃的是什么药，那些药会和她的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你不知道？！”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