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崇拜地看着这位专给国宝看病的大夫。他的职业我很久之前就向往不已,没想到还真能遇上做这种工作的人。 “都火烧眉毛了!也没别的医生!”列车长急得团团转,“能给国宝看,就能给人看,这人跟大熊猫应该差不多,反正都是哺乳动物!”要不是情况紧急,估计大家都要被列车长这句话给逗乐了。但这时谁也笑不出来,连我这么没心没肺的人都觉得紧张。熊猫大夫硬着头皮,让列车长去找几块毯子,把卧铺给包围起来。然后列车员去开水炉打开水,有热心的旅客拿出条新毛巾被,我和大妈则被熊猫大夫要求留下来帮忙。我腿都软了:“我什么都不会!” “没事,你就帮忙递点东西,我要什么你就拿什么。”大夫转过脸去吩咐,“大妈,您先帮忙按着她,别让她乱使劲……”我从来没见过人生孩子,估计大部分人跟我一样,也只在电视上见过。电视里演得很夸张,就在那儿撕心裂肺地叫着。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电视演的一点儿也不夸张,而是真的撕心裂肺地叫着。刚上车的时候,那孕妇是多斯文安静的女人啊,我还记得她那一笑,又温柔又腼腆。现在她蓬头垢面,跟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全身都是汗。大妈拼命地安慰她,鼓励她使劲,但她一声比一声叫得惨,叫得我腿更软了。我看到大熊猫大夫也是一头大汗,我估计他比产妇更紧张。列车员提来了两大桶开水,还拿来了新的毛巾和塑料盆。每次看电视里生孩子总要烧开水,我也不知道要热水干什么,反正大夫说“毛巾”,我就递给他毛巾,大夫说“酒精”,没有酒精,我大声叫列车员,最后列车员找了瓶烈酒来,也凑合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