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避无可避。

“啊!哥不许笑我!”

“我哪有笑你。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跟你家里介绍我的呢,嗯?”用膝盖轻轻撞了小牛一下,宫南星提醒着他可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跟阿爸说你是我老板啦,他就是一直叫我好好跟着你干事情。”还能说是怎样,自已倒是想胡说但是没那个胆子捏。小牛双手撑着脸靠在桌上,在温暖的大棚里,两颊始终红噗噗的。

“老板?”这个答案让宫南星有些不爽,于是他便用膝盖又撞了小牛一下。“合着你叫我哥就是逢场作戏呗?”

“我哪有!”

这一句声音大了点,整桌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汇聚过来,小牛立马拽着宫南星在众人的注目礼中逃出了大棚,往寂静无人的村落里走去。

“呜呜呜呜呜!哥又逗我!”

“赖我?是你不肯给我身份的。”看着蹲在大树下抱头崩溃的小牛,宫南星笑得那叫一个狼心狗肺,伸手轻轻揉着那短短的发茬,手心里刺刺的触感让人感到心情十分愉悦。

“我是想等人没那么多了再好好跟家里面人介绍你嘛,有好可以跟家里说呢,哥不可以这么说我,我会伤心的!”牛这会儿又靠在了自已的膝头,周围是自已生长的村庄,面前那双笔直的长腿确是宫南星的,好不可思议,但却让人好开心。

“嗯,你伤心?该你伤心的,我只是老板……”

“呀!”再听不得宫南星的阴阳怪气,小牛一把抱住了他的膝盖窝,顺势就要给宫南星扛起来。

耳边嗡嗡回响着Aidan那句金口玉言,宫南星抓着树干才勉强没被人拔起,这会儿他算彻底老实了,捏着牛的脸蛋哄道。

“回去吧,咱是主桌,不能走太久的。”

如今已是夜色正浓,宾主尽欢,人群也渐渐从棚子里四散而出,村民们挥手互相告别,车队的人也开始装卸行李。小牛看着宫南星打开后备箱,把所有的行李箱都卸了下来,便主动帮Aidan把他的行李一趟趟地扛回了房间。此刻Aidan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宫南星看着对方四仰八叉的倒在对面的床上,冷笑着掏出了手机。

“哥,不……不好吧。”

“我这叫防患于未然,他要是敢用军大衣笑话我就试试看。”

做完这一切,宫南星转身就想下楼把自已的行李也搬上来,谁知道到了楼下,小牛却执拗的握着他的箱子拉杆不撒手。

“怎么了?”

“哥……你真要在这里住吗?其实我家也很好住的,跟我住一个房间哦,我阿爸开三轮车来了,坐车一会儿就到了,当然你要是愿意在这里跟大家一起我也不勉强你就是啦。”

原来是打着这主意。一双牛眼睛里满是期期艾艾,搞得宫南星没有半点拒绝的余地。他只能认命的关上后备箱,做了个请的手势,就任凭小牛拉着他的行李箱欢呼着带路。

直到和小牛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家里大厅的圆桌旁,小牛的阿爸去给贵客泡茶,宫南星才敢回想自已人生第一次坐三轮车的经历,颠得他现在人都还是麻的。圆桌旁牛、牛弟弟、牛妹妹三双大眼睛都直勾勾的盯在他身上,看得他发毛,只能把小牛揪过来泄愤。

“哎呦,哥,我给阿妈说了你在外面可照顾我了,她说她过年得给你缝一个包包,你喜欢什么颜色呀。要同意哦,不要就是不喜欢我们家哦,嘿嘿。”

虎落平阳被牛欺,算了,忍了。宫南星扯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已内搭的袖口说“谢谢伯母,黑色就行”,随即立即在桌下狠踩了牛蹄一脚。

喝了两杯茶水,小牛就以舟车劳顿为由,早早拉着宫南星上楼了。早时候没休息好,这一天小牛又忙着两头打转,确实应该是够疲惫的,但此刻他脸上只有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