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见到余就眼里的疏离与恨意,只能选择掩蔽,余就躺在他的身下,在他的掠夺里溃不成军,可是半句求饶都没有说。
明明已经痛得满身大汗,却依旧不肯服软。
怎么有人可以坚韧成这样?
就仿佛将他的骨血都打烂,他也能拖着烂泥一般的身体表达自己的不屑。
只消一个目光,就叫所有人都明白,他从未屈服过。
魏再华剧烈地喘息,他控制不住自己折辱余就的想法,在余就身上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可尽管如此,心里却像有一个无底洞般怎么填也填不满。
他想起百年庆典那一天。
惊鸿一瞥,从此那张冷感的脸就映入了心底。
那时的余就穿着最朴素的白衬衫,像散发幽香的素白洋桔梗,他想凑过去嗅这一抹清香,却没来得及采撷,就被告知这朵漂亮的洋桔梗是别人家花园里出逃的刺。
他用尽手段拔下这根刺,却被扎了满手的鲜血。
而这朵白色的洋桔梗,如今在他身下颤抖战栗,他已经摘到手,却犹觉得不满足。
他就要亲手,把他喜爱的桔梗,送回给原本的主人。
魏再华浑身一颤,抱住了余就,将精液尽数射进了余就的体内,两人汗淋淋在床上剧烈喘息,呼吸交缠,似荒岛濒临绝境的海难者,不知道何时会有新一轮海啸将他们吞没。
余就精疲力尽,魏再华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他忍不住地伸手扒拉了下,却被魏再华攥紧了。
他见到了魏再华复杂得难以解读的眼神,性事过后,魏再华嗓音沙哑,问他,“余就,如果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的话……”
余就漠然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不带一丝语调,“我不愿意。”
魏再华眼瞳似乎散了一下,继而又慢慢恢复到一惯的清明,他盯了余就半晌,似乎看清了局势,忍不住地轻轻笑了声,像是在笑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摸摸余就的脸,轻声而不舍地道,“是你自己选的。”
余就心里莫名迅速往下沉,他不明白魏再华的话,更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他做出选择,他什么都不要。
还没等余就想明白,魏再华穿戴整齐,继而拿出手机发了信息,就转身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唯有凌乱的发丝透露出他方才做了什么。
余就被极度的不安笼罩,他不顾自己赤身裸体,颤抖地问,“什么叫我自己选的?”
魏再华揉揉发胀的眉心,没有回话。
也就是这半晌的时间,余就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声响,这是魏再华的专属套房,没有人可以进来,除非是魏再华的允许。
余就脑袋像过电一般,尖锐地闪过一丝剧痛。
他甚至来不及找衣物遮挡自己满是痕迹的身体,便亲眼见到紧闭的厚重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余就的呼吸在见到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时,像是瞬间被抽空了般,灵魂出窍一般怔在原地。
站在门口的人,那么陌生却又无比熟悉,六年时光过去,岁月把他打磨得越发光彩夺目,褪去了曾经的稚气,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淡淡的郁色里,如同清晨挥散不了的雾,蒙了余就的眼。
他从这一刻找回了丢失六年的身份,在陈谨的声音里,“李寂。”
似有一根利箭穿透年岁的阻碍,狠狠地扎进了余就或许应该叫他李寂的心里,叫他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他忽而变作一座不能动的黑白雕像,看着陈谨闲庭信步朝他走来,堆积在地面的凌乱衣物和满身痕迹赤身裸体的李寂,彰显着刚才室内发生了怎样激烈的情事,陈谨甚至能闻见空气里淡淡的麝香味,熏得他眼睛通红。
李寂在陈谨即将到达他面前时,找回了自己的思绪,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