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没有人怀疑。

整一天,李寂都浑浑噩噩,上课讲了什么内容他没听进去,就连有时候同学跟他讲话他都听不清,他看着教室里的时钟,时针分针争分夺秒地旋转,每转一个圈,就昭告着李寂离被判刑的时刻越来越近。

四点,安静的自习课发出椅子抓地时刺耳的声音,是李寂猛地站了起来。

有口罩遮掩,同学看不见他惨白的脸。

但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泄露他此刻的状态。

“你没事吧?”前桌关切地问。

李寂没有回答,大步走出了教室,他急需呼吸新鲜的空气来安抚自己躁动的心。

手机收到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短短一行字放学后到六楼的会议室。

是陈谨发来的。

李寂到洗手间摘下口罩,捧着冷水狠狠洗脸,却无法驱赶无力感。

他看着镜子里惨白中夹杂着红痕的脸,烧着怒火的眼渐渐被悲切掩盖,直至变得空洞。

他不想去,可不得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