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的朋友

赵晶晶的意见很干脆,露露晚点再说,先把秦北锋杀了。

好友表情太过于坚决,鹿茸差点分不出真假,愣在当场。

还是陆雪怿开口,暂时保住了男人的命,“仅凭三句话就判了刑,多少有些过了,真相如何,只有鹿小姐亲自去说才知道,是与否,生和死,到时再定论也不晚。”

鹿茸想得出神,连男人站到她背后都没有发现。

“还疼吗?”玻璃杯轻轻落桌上。

女孩近几日来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苦脸,秦北锋看在眼里。

“生理期肚子疼”是鹿茸给出的理由。

交往以来,事无巨细照顾着女孩的男人哪里会不记得对方的生理期。

不揭穿无非是一种愧疚罢了,女孩心怀秘密,他何尝不是,冥冥之中的心照不宣。

“大……么。”被玻璃杯的声响惊醒,鹿茸抬起头,下意识要唤他,又吞回,往常亲密无间的昵称化成个无意义的发音。

“大么是什么?”秦北锋笑了笑。

“没什么。”鹿茸恹恹地伏回桌上。

“宝宝。”秦北锋单膝跪了下来。

鹿茸没有应声,将脸往臂弯又埋了埋。

“茸茸。”维持跪姿。秦北锋继续叫着,“小鹿。”

低沉嗓音泡沫似的于脑海内浮沉,鹿茸鼻腔酸涩,成了沉溺深海的泳者。

她要呼吸不过来了。

男人但凡再多叫一声,她就要没出息地抱住他了。

可惜,没有但凡。

手机铃声先一步响起。

秦北锋铃声用的是女孩翻唱的音频,他喜欢歌词,却嫌弃原唱声音不熟悉。

“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会是在哪里,如果我们从不曾相识,不存在这首歌曲……”

谁家好人听歌在乎的是熟不熟悉啊,鹿茸心情冗杂,想笑,更想哭。

“宝宝,我出去一趟。”秦北锋没有接通电话,而是选择了挂断,“记得喝红糖水,趁热。”

等鹿茸悄悄抬起头时,没有一点多余动作的男人已经坐在门口矮凳上穿靴子。

他身侧,屋门是不变的黑乌铁冷,对于过去的女孩,是吃人怪物,避之不及,对于此刻女孩,则成了深林。

放虎归山的深林。

她有种感觉,秦北锋这次出去,他们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大猫。”鹿茸干涩开口。

“怎么了?”秦北锋穿鞋的动作一顿。

“你回来的时候,看看还有没有糖葫芦卖。”鹿茸强压住想要将男人鞋带系在凳子腿上的无聊念头。

前段时间,女孩买了糖葫芦,秦北锋闹她,说玩什么糖葫芦play,纠缠打闹的时候,露露黏黏糊糊蹭过来,沾了一脖子毛的糖片。

最终,play没玩成,一整夜光洗猫了。

秦北锋一走,屋子里的热气仿佛也随他去了大半。

鹿茸木楞环视过屋子,二人精心挑选的家具随处可见,空旷的孤独感却比初来时更甚。

“喵喵。”打盹醒了的小白猫摆过来,蹭蹭女孩小腿。

“露露,我们不能继续待在这儿了。”鹿茸抱起它,故作轻松地挠挠毛绒下巴。

等大猫回来就说清楚吧。

女孩如此想着,却无法如此做到,秦北锋出去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克制不住胡思乱想。

那些在赵晶晶男友车中想过的事情被无限扩展,蓄满了海水的棉花般,沉重且湿冷。

大猫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几岁了,喜欢猫吗,家里有养吗?

不管有没有,绝对没有露露可爱。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