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业鬼哭狼嚎,原本在旁边待命的侍卫已经要碰到钟正业了。
“等等。”
齐熠制止。
喉结上下滚动,艰难的道:“钟太医,钟正业,朕在给你一个机会好好说。”
钟正业不语,只是脑袋低低的磕在地板上,再也不动一下。×?
齐熠的脑袋嗡一下直接空白,身形晃了两下,扶着旁边的柱子才堪堪站稳。
他感觉自已的喉咙好像失声了,再也不能发出任何一点声音。
嘴巴张了又张,好半晌才找回自已的声音。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前段时间他还活蹦乱跳的在摘星楼上看烟花呢。”
“钟正业,你告诉朕,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说到最后齐熠直接蹲到钟正业的面前,对着钟正业吼。
唾沫星子飞溅。
钟正业伏在地上道:“臣,句句属实。”
齐熠使劲的推了钟正业一把。
钟正业被迫翻了个个。
四肢朝上。
下一瞬就又快速的跪在一旁,脑袋磕地。
齐熠现在觉得自已的整个身子都是软的。
连蹲都蹲不稳了,一屁股直接往后倒。
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齐熠的脸上一片冰凉。
后知后觉的齐熠才发现自已已经是满脸泪水。
钟正业是宫中老御医,从未有过误判。
整个宫中的医术就他最好。
这由不得他不信。
可是……这又怎么能让他相信呢?
“钟正业,你告诉朕,其实阿远你是能治好的,你能治好他,对不对?”
“臣,无能。”钟正业的声音也含有哽咽,悲痛。
摄政王是个好人,还这么年轻,突然间就这么垮了,还这么严重,任谁看了都不忍心。
“那你说他生了什么病,怎么能直接将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臣,不知…”
齐熠恼了:“钟正业!告诉朕什么叫做不知?!前段时间你不是说阿远得的是风寒,吃几副药就好了。那你现在告诉我,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嗯?告诉朕!!”
齐熠,现在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跪在钟正业的面前,捏着钟正业的肩膀使劲儿的摇晃。
“你说啊,你说啊!”
“皇上,臣当真不知,王爷前一段时间确确实实脉象显示的是风寒,可是……这……臣无能。”
钟正业行医这么多年,当真是没有见过一个人的脉象从原本的微微浮缓,变得越发浮散,直至今日的灯枯油尽之相。
他根本探不出来这是什么病,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病。
“既然是风寒,为什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嗯?你告诉朕,怎么能一个区区风寒就变成要了他的命?你告诉朕!!!”
“臣……”
齐熠情绪激动:“说啊。”
钟正业闭口不言。
齐熠简直要疯了:“好,既然你说阿远时日无多,那你告诉朕他还剩多长时间?”
“最长……”钟正业刚微微抬起头,发现齐熠竟然跪在他的面前,把着他的肩膀。
心中一震,彻底感觉自已完了。
连忙低头,膝盖扭动,就往旁边撤,可是齐熠还在死死的扣着他的肩膀。
动不得半分。
齐熠的脖子手上青筋皆爆起,眼角通红。
“说啊!!!”
“最长三个月……”
三个月,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