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我一个号子,谈得来。在里头没事儿的时候,就整天琢磨这个,练着玩,打发时间。他教了我不少,看来没吹牛,真挺开眼的。”

房宇想起这人,脸上带起佩服的神色,喝了口酒。

“老杆子,是真牛`逼。我现在估计也打不过他。”

房宇从来没说过牢里的事。杨磊听着,没说话。房宇意识到他的沉默,看了杨磊一眼。

“其实在里头也没啥。习惯了就好了。找点事儿做,时间过得也快。”

“你左胳膊是怎么回事?”

杨磊忽然问。

“没怎么。”

“是不是那时候留下的?”

杨磊没绕弯子。

“不是。”

“甭骗我。”

当杨磊发现房宇的左胳膊有事时,杨磊的心一下沉到了底。

当年那一天他走进那个包厢,看见满身是血的房宇时的情景,杨磊永远也忘不了。

刀插在房宇的左胳膊上,穿透,这个情景就像烙在他的心底,从未褪色。每次想起,杨磊都清晰地记得当时他的每一分感受,他那瞬间的每一分痛楚。

当年房宇为了救他捅自己两刀,没好利索就碰上了和乔新团伙的连环械斗,场场都是生死硬仗,那时候医生说过,这胳膊必须静养,如果再打架胳膊就甭打算要了。这么多年,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真没什么。有时候阴雨天有点疼,别的都没啥。我后来在牢里伤过,以前的早好了,还能到现在。”

房宇语气轻松。可杨磊知道这都是安慰他的借口。

杨磊没再说话。

喝了口酒,望着远处的山脉,杨磊握紧了罐子……

房宇要回去,杨磊留他在食堂吃了饭再走。

两人正并排吃着的时候,有人过来了,坐在了他们对面。

“哟,磊子,吃饭哪?”

杨磊抬头,是秦干事。

这秦干事,杨磊一直很烦他。

前面说过,在军校那四年,男人扎堆的地方,杨磊碰到过不少向他示好的同性,这个秦干事就是其中之一。这人长相不错,家底也好,在军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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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也从来没交过女朋友。所以他一直没死心,虽然面上没挑明,但那意思杨磊看不出来?他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撩拨,让杨磊很烦,可在一个单位,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便发作,就一直避着他。

杨磊没任何征兆地突然要结婚,这秦干事觉得杨磊就是在给家里交代,更相信杨磊也是个同志。在部队军营里,他不敢怎么样,但是对杨磊那股异样的热情劲,还是让杨磊非常别扭。

秦干事一坐下来,就扫了房宇一眼。

这秦干事自打早上在杨磊宿舍撞见那一幕,就有感觉了。他们这样的人确实天生敏感,看到房宇和杨磊一起时的样子,他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微妙。他感觉,这人不是杨磊的一般朋友,而是杨磊的“那种”朋友。

现在这秦干事一坐下来,也不管杨磊爱不爱听,就尽扯些以前军校的事儿,又说起这次提干,完全当房宇不存在。杨磊脸都沉了,这秦干事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在那儿滔滔不绝。

“等上团级了,转业,到省级机关就是个处级干部,凭你的背景能耐,接你老爸的班儿指日可待啊!磊子,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老战友啊?”

秦干事越说越来劲。

“房宇,帮我带碗汤。”

杨磊不动声色地说。房宇站起身,过去了。

“……朋友挺帅的啊!”

秦干事目送着房宇的背影,酸溜溜地说。

“混过的吧?有匪气啊。”

杨磊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