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对织围巾不感兴趣,和戚野一起回座位,看着他把纸箱放到脚下。
纸箱轻,男孩一只手就能拿。
弯下腰,他一手搭在课桌上,一手去放纸箱。
深秋初冬交替的时节。
尽管还没下雪,气温普遍低。已经开始逐步供暖,教室里暖烘烘的,室外依旧很冷。
或许是因为寒冷,又或是因为干燥。
戚野搭在课桌上的那只手很红,虽然没像去年那样开裂流血,但能看见明显泛红的痕迹。
一块一块,不均匀分布在手背和指间。
“你擦我给你的护手霜了没?”
许愿看着有点害怕,“感觉你的手要流血了。”
戚野把纸箱放好,起身:“嗯。”
想了想,又说:“你不用管,别给我塞东西。”
今年没在外面卖烤红薯,也没在北南干活。
手碰水碰的少,不至于被风一吹便开裂。然而经年累月冬天浸着凉水,每到寒冷干燥的季节,他的手总是不舒服。
习惯就好了。
男孩拒绝得斩钉截铁。
许愿嘴里那句“你要不要手套”就被直接噎了回去,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点头:“哦。”
不过很快。
听着江潮和刘晨睿在后头咋咋呼呼,她有了新的想法。
*
今天是周五,不用上晚自习。
下午放学后,许愿拉着陈诺,在他家小区楼下的超市里挑毛线。
“浅灰行吗?还是深棕?”她看哪一种颜色都好,又觉得哪一种都有点小毛病,“黑色会不会太沾灰了?”
陈诺看着她挑来挑去,温和一笑:“我觉得你还是先想想,能不能织出来再说。”
织手套可比织围巾难多了。
许愿老实摇头:”我觉得我织不出来。“
她的手工一般般,叠纸青蛙算是极限。一长条的围巾勉强算好学,分手指的手套织起来真的很难。
但想想戚野手上的红痕,最后还是买了一大团浅灰色毛线。
“万一织不好,到时候给你用吧。“她和陈诺开玩笑,“反正哥你肯定不会嫌弃我。”
陈诺无奈:“行,谁叫我是你哥。”
说完,他又好笑:“我是你哥我都只能捡七爷不要的,伤心了啊。”
许愿不得不哄他:“没有没有!也给你织!给你织最好看的!”
兄妹俩拿着棒针和毛线回家。
一整个周末,许愿都在琢磨怎么织手套。中间还请教了许建丽两回。
无奈她在这上面实在没什么天分。
江潮已经在群里晒出歪歪扭扭的一小段围巾,许愿连起针都磕磕绊绊,更别说织手套。
好在没有跟戚野说这件事。
她打算慢慢学,等什么时候织出了模样,再给他织一双手套。
这样,他的手应该就不会红得那么厉害了。
怀着这样的想法,周一,许愿带着棒针和毛线上学。
想要问问同为新手的江潮和石小果,到底应该怎么起针。
一进班,何老师有事情找她。
许愿放下书包,急匆匆赶去办公室,再回来时,看见陈诺脖颈上围了条崭新的围巾。
是他惯常带的烟灰色,但不是今天早晨出门的那一条。
围巾针脚密实,花色漂亮。
烟灰色衬得人更加白皙,看上去非常暖和。
江潮和石小果正站在他面前。
背对着许愿,似乎正在欣赏成品。
“你也太厉害了吧!”
不敢相信江潮进步这么快,许愿目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