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呀。”姜陶无奈道，“都是男的。”

对啊，都是男的。

有什么好躲的。

邵溪关门的手停了一下。他脸上的热度还没消下去，有些尴尬地垂着头站在门后面，不知道要做何动作。他呆愣了几秒，听到姜陶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你进来。”

邵溪于是进了门。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姜陶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睛里闪过一丝难忍的笑意，为了顾及邵溪面子似的没有开口嘲笑他。姜陶沉默片刻，开口道：“你先把门关上。”他说，“我在穿衣服。”

“啊、哦。”邵溪答应着合上门。

姜陶道：“你过来。”

邵溪磨磨蹭蹭地走到姜陶身边，迟疑道：“干什么？”

“可以帮我弄一下内衣扣吗？”姜陶背过身去，“我新买的内衣，不太会扣。”

邵溪愣住了。

他机械地垂下头，看着姜陶光裸的脊背。

姜陶的脊背很挺拔，肌肉很少。因为不常受光的缘故，皮肤白得几乎发亮。

邵溪不由得盯着姜陶蝴蝶骨中间的那颗小痣出了神。他的心里生出隐秘而奇异的感觉，觉得这颗痣是挑逗的、是粘腻的。他觉得湿热的温度又包裹住了自己，从后背一点一点地爬升到耳畔，带起沉重的心跳和剧烈的耳鸣。

“……溪……邵溪？”

“啊？”邵溪猛地回过神来。

姜陶不知道叫了邵溪几遍。他已经偏过头来，看着邵溪的眼睛里带了点疑问。

“怎么了？”姜陶问道，“你也不会扣吗？”

“呃”邵溪赶紧低头去研究那件内衣的扣带，“我正在看、你等一下。”

他慌慌张张地上了手，一边帮姜陶扣内衣一边胡思乱想。他被自己方才内心角落里滋长出来的隐秘的想法吓到了，捏住姜陶的内衣扣时，手还在微微地发颤。

姜陶突然很长地叹了口气，贴着邵溪手指的脊背也放松下去。

“怎么了？”邵溪立刻松了手，“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姜陶转过来，神情古怪道，“你是不是……没见过女士内衣啊？”

“怎么可能！”邵溪涨红了脸，有点恼怒地看着他。

姜陶“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我又没见过、你这种！”邵溪的目光乱颤着在姜陶淡黄色碎花的少女内衣上转了一圈，“你这种……”

姜陶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了。”他把手伸到后面摸了摸，“扣好了吗？”

“扣好了。”邵溪道。

“谢谢。”姜陶说道。他拿起床上的两件裙子，在身上比画了一下，又扭过头来揶揄地看向邵溪：“害羞的话就转过去啊。”

邵溪咬牙切齿道：“都是男的，有什么好害羞的！”

姜陶了然道：“那你一定是因为今天太热了才脸红成这样子吧。”

“你……！”

姜陶摆了摆手，很大度的样子：“那我转过去好了。我这个人很照顾别人面子的。”

邵溪快要被他气死了，但是又无法反驳，只能闭了嘴，看着姜陶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穿衣服。

他挪开视线，过了片刻又神差鬼使地把目光转回来，又看了一眼姜陶的脊背。

那颗痣在内衣带往上一点点的位置，姜陶伸手把裙子拉链拉起来，痣便被藏起来了。

他看着姜陶裙子后背上的花纹，隐隐觉得有一点失落。

8 07

邵溪和姜陶采购完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上午九点了。太阳晒得吓人，姜陶一出超市便撑起遮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