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溪几乎快要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模糊的视野里飘下来很细碎的雪花，落在姜陶的发顶和睫毛上，姜陶眨眨眼便消失不见。邵溪和姜陶对视了几秒，不知道是谁先闭上眼、也不知道是谁先凑过来，两个人的嘴唇又轻轻地碰在一起，张开，舌头徐徐缠在一起。

这次不再是方才刚见面时饱含思念的、急切的吻了。

是像雪花一样轻飘飘的温柔的吻。

吻毕，姜陶仰头望了他一会儿，把脸埋进邵溪的颈窝抱紧他。

“新年了啊。”邵溪喃喃道。“时间过得好快。”

“嗯。”

“再过几个月，就又到夏天了。”邵溪望着漫天的雪花，“嗯我已经等不及给你买新裙子了。”

“傻子。”姜陶叹息，“夏天还很远呢。”

“哪有，很快的。”邵溪道，“你记得你答应我要一起去你外婆家看烟花吗？”

“记得。”姜陶笑了笑。

他又情不自禁地想象起那个场景。

他穿着邵溪给他买的长裙，坐在和他的裙子格格不入的三轮车车兜里。

邵溪在前面快乐地吱哇乱叫，三轮车被他蹬得快要飞起来，载着姜陶一路飞驰，冲到小镇的广场上去看烟花，柠檬和橙子的香气朦朦胧胧地飘散在混着蝉鸣的夏风里。

烟花没有什么好看的。

姜陶以前已经看过很多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