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圣诞节礼物。”姜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是情侣睡袍。”姜陶说道，“我本来上周想买回去的，但是我喜欢的那套没有你的尺码，店员说可以从其他店调过来，让我这周过来取。”

邵溪一边听他说着，一边打开包装袋，盯着里面毛茸茸的睡袍不动了。

姜陶看着他愣愣的样子，不确定道：“喜欢吗？”

邵溪抬起头，茫然道：“怎么这么可爱。”他说着，低下头去看那件睡袍，过了几秒又抬起脸看着姜陶，“你穿这个肯定可爱死了。”

姜陶很无奈地看着他：“你啊。”

邵溪小心地把袋子整理好，凑过去在姜陶的脸上亲了一下：“我很喜欢，谢谢你。”

姜陶一愣：“你干嘛啊，这里这么多人”

邵溪后知后觉地觉得抱歉起来：“我、我忘了……”

姜陶没好意思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他们俩，拉着邵溪快速离开。

姜陶和邵溪嘴里叼着糖，慢慢地往回走。邵溪真的很喜欢那件礼物，走一小段就要低头看两眼。他们俩走到楼底下的时候，邵溪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差点忘了，我也有圣诞礼物要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把书包背到前面，小心地拉开挂着圣诞兔子的拉链，在包里翻找起来。

“本来我一直记得的，但是你刚才给我送衣服，我一高兴，就给忘了……来！给你。”邵溪说着，把一个盒子塞进姜陶怀里。

“这是什么？”姜陶问道。

邵溪送他的礼物包装盒是硬纸材质。他们站的地方灯光很暗，姜陶怕把盒子弄皱了，拆了好几下也没拆开。邵溪拉着他走到电梯间，一边看着他拆一边说道：“是香水。”

邵溪道：“你夏天喷的那瓶香水，你还记得吗？你说是橙子和柠檬的味道。”

姜陶有点发愣，抬头看了邵溪一眼：“嗯。”他说道，“我记得你当时不是很喜欢。”

“其实我很喜欢的，但是我那时候不好意思说嘛！”邵溪委屈道。

姜陶失笑。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好多这种味道的香水啊！我不太懂，就去问了一下我们班的女生，你知道吧？我们班一共就两个女生，还好其中一个正好比较喜欢用香水，她给我大概说了一下，我才知道香水还有小样！我以前只知道护肤品有小样呢，还是你给我说的……”

邵溪在那头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买礼物的心路历程，这边姜陶已经把香水拆开了。他在手腕上喷了一下，晃了晃手腕，夏日清爽的气息在狭窄的楼梯间散发开来。

“好闻吧？”邵溪得意道，“我挑了好久，你喜欢吗？”

姜陶把手腕凑近鼻子闻了闻。

橙子和柠檬。

记忆是有气味的。

姜陶闻到这种清甜的果香，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关于这个夏天的很多事情。这些事就像是一部关于邵溪的电影，主角的每一帧神情都被人小心地记录下来存在记忆里，现在被这样的气味勾出来，占据他的脑海。

邵溪第一次邀请他一起回家的表情。

他穿裙子的时候，邵溪想看他又不敢看的表情。

邵溪拍毕业照那天哭泣的表情。

邵溪说想和他交往时脸上的表情。

当然，比起这些特写，更多、更多的是姜陶很久以来远远地望着邵溪时看到的失焦模糊的身影。

但是没关系。

因为这个人现在已经在他身边了。

“我很喜欢。”姜陶笑着仰起头，“谢谢。”

“喜欢就好。”邵溪伸手按了电梯，“那我们回家吧。”他看了眼表，“都十点多了。”

姜陶没说话。

片刻，姜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