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确确实实认为自己以前是只有一点焦虑症状。起码,医生是没有告诉他实情的。

艾丽斯推测的八九不离十,王珂当时是已经出现躯体症状影响到了正常生活才去看医生的。

失眠,早醒,睡眠障碍,头痛背痛,注意力不集中,最主要的是睡眠障碍,每天光工作就已经够累的了,睡还睡不好,王珂怕自己猝死了,所以才去看医生的。

当时他下了班直奔精神科,填表,诊断,拿药,一气呵成,全程没有任何阻碍,就像感冒开药一样简单,所以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个诊断和药物有什么异常。后来吃出副作用了,他就直接自主停药,自己去买酸枣仁了。反正主要是睡眠障碍,吃酸枣仁也一样安眠。

至于为什么医生开的药和诊断货不对板,这里就涉及医保和保险问题了,在中国,一旦确诊精神类疾病,经过医保划扣,医保和保险就会有很多不能投保报销,而且找工作也会有障碍。特别是王珂还是三甲医院医生,所以,主治医生一般会在轻度抑郁时直接划到下一档,诊断为焦虑,药照开,这样如果后续痊愈了也不会对档案造成什么影响。

这项操作基本上是精神科医生的常规操作了,一般会和病人家属说一声暗示一下,但是王珂没有家属,又是本院职工,当时还赶着药房下班的点,所以主治医师也是提醒一下吃完药要记得复查就算了,有事下 忘 憂 萫 ィ寸 ??ι 整 理 次复查再说。

但王珂自己停药了,药没吃完,他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问题,就也没有再复查过了。

“有什么问题吗?”王珂歪了歪头询问。

“没有问题,Keke现在睡眠质量还好吗?”艾丽斯岔开话题,既然Keke以前的医生没有告知实情,医生那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好现在也是维持原状。

“很好啊,现在我每天都能睡十个小时,倒头就睡,精力充沛。”王珂小小地握了一下拳示意。

“哇,那真的很不错,很健康的作息,要知道我每天还只能睡七个小时呢!年纪越大睡眠质量越差。”艾丽斯适当陈述一点自己的情况,拉进距离引起共鸣。

“没有啊,艾丽斯小姐还是很年轻的,不过也可以尝试一下中午午休一下,补充一下精力。”

“好的,我会尝试一下的,不过,这些表可能要Keke帮忙填一下了,你知道的,心理咨询必做项目。”艾丽斯耸了耸肩俏皮地打趣。

他对填表倒是不抗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英国和中国有点不一样,他在中国填表是100道题,这一打表起码超五百道题了,久违的让他有种正在考试的感觉。

“要来杯咖啡吗?或者热巧克力?”按艾丽斯的预估,这一叠表寻常人填完起码要半个小时。

“不用了,谢谢。”王珂埋头奋笔疾书。

二十分钟后。

王珂放下笔,把表放在两人中间的小茶几上,往艾丽斯的方向一推,“我填好了。”

艾丽斯把咖啡轻轻放在右手边的矮柜上,身体前倾,拿起表格,“是吗?我看看。”

她边看边根据表格里的选项试探性提问,“Keke有没有感觉自己有点拖延症啊?”

王珂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有点。”

“Keke觉得自己社交方面有点问题对吗?”

“是有点,我不太擅长交朋友,有时甚至会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