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本能地用剑抵挡，却在灵力撞击剑刃的刹那，心底陡然一沉。

敖渊这次出手，竟是用了十成十的力！

“铮！”

碧落剑径直被打飞，直直插进了远处的地面中。

沧月脸色一变，看向敖渊：“妾身不知何处冒犯夫君，请夫君明示。”

敖渊没回答她的问题，只冷冷命令：“此剑以后别用了，你不配。”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沧月看着敖渊，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厌恶，心中不解又难过。

沉默片刻，她才勉强转换了话题。

“殿下此番大驾光临，总不是为了专门来奚落我吧？”

敖渊别过眼，神情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淡淡道。

“还有一事。”

“苏狸已入天壑宫，婚礼便要提上日程，相关的仪式流程，你务必亲自操办，不得有丝毫马虎。”

沧月垂下眼，隔着幂篱，没让敖渊看见她眼底的悲伤和自嘲。

她语气恭敬地应下：“苏狸既是狐族公主，便按规矩用贵妾规格置办。”

按照狐族如今的地位，贵妾已是极大的抬举。

“不。”

敖渊却直接打断她道：“按平妻的规格来。”

第5章

话音刚落，院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沧月呼吸一滞，她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敖渊竟会让苏狸成为平妻。

当年龙族与鲛人族作为魔族大战最大的功臣，才选择相互联姻。

然而，狐族在大战中数次企图投靠魔族，其在妖界的地位早已衰败。

敖渊这一出，与人族皇帝将异域贡女抬为皇后又有何区别。

这分明是在羞辱她和她身后的鲛人一族啊……

心底思绪万千，沧月紧攥起拳。

她想不明白，却又抑制不住的心痛。

这一刻，她真的很想问问敖渊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就因为狐女那张脸吗？

容貌在他眼中就那么重要？

可转瞬想起自己很快就能摆脱‘连珠’的身份，便将发涩的质问生生咽了回去。

最终，她只是苦笑：“夫君对苏狸公主当真是情深义重。”

“只是此前从未有过先例，婚礼规格高些不打紧，但名分上却不能作为平妻。”

“还请夫君顾全大局。”

尽管沧月极力克制，语气却还是溢出些轻微的颤抖。

敖渊也听出来了。

认识三百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不冷静的一面。

她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既顾全大局，又满足了他的要求。

可是……他就是不愿意。

敖渊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记得当年沧月公主战死的消息传来，敖渊吐血，却仍强撑着战胜了魔族，完成了她未竟的遗愿。

原本以为龙族与鲛人族的联姻会就此结束，敖渊也决心为沧月终身不娶。

却没想到，他再次被迫娶了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二公主连珠。

自始至终，他心中的妻子只有沧月一人。

若不是她，无论是妻还是妾，不过是个名分，给一个和给两个，都是一样的。

而那狐女，有那一张与沧月相似的脸，她想要什么他自然愿意给。

敖渊冷下语气，毫不退让：“你只管照做，其他的与你无关。”

丢下这句，他便甩袖离开。

沧月被留在原地，看着敖渊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沉默。

敖渊对她没有丝毫情谊这件事，此时此刻，她终于能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