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太郎得意地说:“我当然不会算错,奶奶说我是最聪明的!”他的得意和骄傲,蒋十安知道全数继承于自己。他便觉得心情松快了一点,和儿子敷衍了几句,挂掉电话。

蒋十安连鞋都来不及穿,飞奔进浴室,一下子从背后搂住张茂,把耳朵靠在他的脊背上听心跳。沉闷却平稳的心跳声,咚咚地令他终于平静下来,蒋十安闷闷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张茂直起身体,拽过毛巾擦脸。蒋十安顺着他的脊背爬上去,看到他的眼角水色,心痛地在他的耳朵上亲吻:“怎么了,你告诉我。你总不说,我怎么知道。”张茂只是摇头,拖着他往客厅走。蒋十安赖在他的背上不起来,张茂驮着这个沉重的负担一路做了拿牛奶麦片,拿碗和勺子各一对,用牛奶拌麦片这样的系列活动。

张茂累得气喘吁吁,不耐烦地说:“蒋十安。”

“好啦好啦,”蒋十安从他的背上把自己解下来,坐到餐桌前拌麦片,“也不帮我拌一碗,斜眼怪小气鬼。”自从张茂治好眼睛之后,“斜眼怪”的杀伤力就等于无了,甚至等于负数,不但不会让张茂脸红,反而会引来他一声冷笑。张茂果不其然嗤笑一声,极尽讽刺意味,每个音节似乎都在嘲笑着蒋十安的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