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秋季真的来了吗。
蒋十安绕了一圈又一圈,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张茂的微信或是电话。果然那些东西只是他被气到发狂时混杂着肾上腺激素的无助想象。油都快用尽了,他赶在抛锚之前回到了家。
蒋十安从车库里出来,他抬头随意地望了一眼,发现家里的灯竟然亮着,他仿佛还看到张茂的身影一晃而过。他发疯似的奔进楼道,电梯上升之时他徒劳地按着那一层的按钮,试图让电梯行走的快一些。
家门开了,他踢开门,困兽似的一间一间房间找过去,张茂并不在,什么都没有。那抹人影不过是他可悲的想象。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又做错了事,蒋十安打开微信朋友圈,发现汪新元发了一条,上面是几张图,配字“今晚全寝全员吃鸡走起!”他把图片一张张划过,张茂的背影是最后一张。
他戴着耳机,如他熟悉的样子那般耸着肩膀坐在桌前抓着鼠标,衣服还是方才他们吃饭那一件。
蒋十安呆呆看着手机,把脑袋埋进自己的膝盖之间,喃喃地说:“张茂,你真讨厌。”
【一点妄想(上)】
“爸爸看,这是桃子画的蛋糕,送给爸爸。”
蒋十安一大早就被视频电话的叮咚声吵醒,他眯着眼睛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头痛欲裂。蒋十安使劲儿挤压眼皮,好容易把两个眼睛全数睁开,难度高过村头老汉自主研发火箭登月。他勉强操纵手指尖按住接听键,儿子的脸瞬间充满整个屏幕,像个被挤坏的水蜜桃。
“离远点离远点,儿啊,离远点。”蒋十安哼哼着抹头发,把手机架到地板上的架子上头,对着屏幕角落小小的自己抠挖眼屎。桃太郎最是聪明,听到爸爸的指示立刻避远,只把手上的一幅画举起来怼到镜头前头,娇里娇气地问:“爸爸,对焦了吗?”说完把脑袋从画纸的侧边探一点出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希冀地看着蒋十安。
“我看看。”蒋十安总算把两只眼睛里的眼屎都整理殆尽,弹着指甲打量孩子的画作。他儿子画了这么一幅画,占地面积最大的是一个大蛋糕,蛋糕整个是粉色的上头还有蝴蝶结,让他不由得怀疑儿子是gay;蛋糕上站了几个人,中间是桃太郎自己,左手牵着他,右手牵着张茂,爷爷奶奶挤在最边上,爷爷两个脚悬空,随时能坠落滑翔。他怎么分出张茂和他?张茂是个光头,就这么分的。
“你怎么把你爸画成光头呢,这孩子。”蒋十安说着就把手机从架子上取下来,抓着往张茂躺的角落伸,一边伸一边说:“你看看,你爹这头发。”他说着在仍熟睡的张茂脑瓜子上胡噜了一把,张茂悠悠转醒,眯着细长的眼睛看他们。蒋十安顿时露出笑容,伸着嘴唇趴下去凑到张茂的脸颊上亲,桃太郎在屏幕对面嘻嘻地笑,一根小指头刮着脸说:“羞羞!爸爸羞羞!”
蒋十安的脸被张茂推开,他笑嘻嘻看着张茂在沾了口水的面颊上抹,刚醒没有擦对地方,他贱兮兮地伸手上去自己帮忙抹掉:“好了,干净了。”张茂从被子里钻出来,桃太郎便清脆地叫了一声:“爸爸!”张茂也没应,倒也没有皱眉不悦。他挪动身体要走,却听到蒋十安问:“儿子,你在幼儿园画这个,老师有没有问你呢?”
桃太郎的脸很是困惑,歪着头问:“问什么?”
“傻儿子。”蒋十安的脸上充满怜爱,指尖按在屏幕上遥远地抚摸儿子粉嫩的脸颊,想是因为刚吃过早饭,他的额头上有一点汗,细细的透明水珠仿佛是一颗颗珍珠。他的儿子,自然什么都是好的,只是他总觉得有些心痛,蒋十安尽量漫不经心地问:“你画了两个爸爸啊,老师没问你?”
孩子今年十一月就满五岁了,他聪慧超群,蒋母带他去国外测智力,竟然比蒋十安还要高上许多,可以算神童。美国的教授劝蒋母将孩子送来美国特殊的教育机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