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对着还以为有人医闹的保安说:“没事,我弟弟来找我,家里有点事。”

保安探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蒋十安,手里没有什么攻击性武器,于是摇摇头走开。

医生走回蒋十安身边,见他还在地上呆坐着,从名片夹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学弟的名片。”

一个又一个的打击几乎让蒋十安崩溃了,他拿着车钥匙,可却根本忘了开车。在医院坐了太久,他的双腿都麻木了,走在路上一瘸一拐。盛夏,道路两侧全部都是高大的香樟树,遮天蔽日的枝丫在他的头顶上投下阴影,可即使有这么多棵的树,这样大的灼热的阳光,他仍觉得浑身发冷。蒋十安的脖颈肌肉自从听到那几个字,就在神经质地颤抖,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他绷紧脖子想要停止这种病态的抽搐,可结果只是愈演愈烈。他现在连牙齿都碰撞的咯咯响,牙根生痛。

他手里捏着那张名片,干燥锋利的纸张将他的手划伤,细小的血液与他的汗水混合在一处,那纸片就变得软乎乎的,又透出种令人不适的粘腻。可他不敢松开,仿佛松开了,就要有东西随之消逝。

他走在路上,冷汗将衣服浸得透湿,贴在脊背上随着呼吸起伏。蒋十安的脑袋里,仍挤着那个红色的印记,鲜红鲜红,仿佛是无数只蚊子被拍死,流出的血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