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不通,夏琰一个只会荒一淫玩乐的废物公主,在对祁家做了那么多引恨之事后,到底怎么还能如此轻易* 的驱使祁琰苍。

此时听着夏琰毫不犹豫的说出昨晚用祁琰绒来威胁祁琰苍的话

葛淮虽觉得事实必然远不止如此,但这种做法确实才符合夏琰的行事风格,在整件事情的逻辑上也更明显的说的过去。

祁琰苍是忠于夏朝,但他并不蠢,更不是愚忠,一个十几岁还未弱冠就已能带兵打仗上战场,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祈府的少年,心思城府不可谓不深,不会看不穿自己正在效忠的是个什么样的腐败皇室。

所以有的说他是为了依旧忠于夏朝,还不如说他是为了祁府,为了祁氏目前还活着的那些人。

这样一来,夏琰昨晚用祁琰绒来威胁他,祁琰苍才不得不调兵动手,倒也勉强可以说得过去。

但是…祁琰苍和夏琰之间必然还发生过其他什么事,毕竟想要控制驱使祁琰苍,单凭祁琰绒一人可不那么好使,否则祁家也不会在如此风雨飘摇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独立的屹立了这么久。

就在葛淮拧眉深思这两人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时,夏琰再次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葛公!”,夏琰面上又重新露出了后怕与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状:“葛公!无论怎么说,本宫这次是真的差点就随先皇去了,本宫昨日不管是身还心,遭受的惊吓伤害都不少,所以为了安心,也为了让本宫有个适宜的养伤之所,本宫今日早早进宫来见您,就是想给您说一声,本宫打算不日便带着人出宫,去本宫的封地好好修养上一段时日,直到本宫心身皆调养好了再回来。”

想离开夏京?这一瞬,夏琰此时离开夏京的各项利弊都在葛淮脑海里快速闪过了一遍。

他面上不动声色,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三角眼沉沉盯着夏琰道:

“长公主,夏京外各地流民灾荒四起,你想养伤,难道夏京不是最好的选择?本公昨日送到你公主府内的御医被你那侍卫赶了出来,长公主不想要本公给的御医,自行在宫内让你皇弟给你挑也可,何必废这么大的精力离开夏京城,远求他地?”

夏琰却叹声摇头道:“昨日正是因为葛公给我的那几个御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该怎么治本宫这重伤虚弱的身子,才被本宫的侍卫们赶出了府,倒是本宫府上以往被本宫抢来的一个男宠,他本是神医谷的少主,这点葛公想必也知道。”

“神医谷正位于夏国西南境,离本宫的封地不远,这次离京,本宫除了去封地散散心安安神外,也正好能去神医谷内,好好治治本宫这身心重创的身子。”

溪睿的身份葛淮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神医谷虽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但终究只是个传医救人的地方,谷内弟子本身就没几个人,势力大小与名声呈现极端相反的情况,与血衣楼这种遍布大陆的强大江湖势力不同,神医谷对江湖和朝廷基本都起不到什么重要影响作用,所以葛淮知道后,只是让人多注意而已,并没有直接对溪睿插手做些什么。

可现在…葛淮又抿了口嘴里的茶,夏京城内最近发生的事隐隐有种脱离他掌控的感觉,尤其以皇寺之事最甚。

这种时候,葛淮不想放任何人离开夏京,至少在他找出症结到底在哪里,并剔除干净之前,他并不想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尤其是处在整个事件中心的夏琰。

于是他继续道:“但长公主知道现在一旦离了夏京,外面都是什么情况吗?就算您有“卫”氏保护,恐怕也走不出几百里,就会被那些下贱粗鲁又饥又渴的难民们给争相抢夺吞撕的一干二净。”

葛淮还要再说一些外面的恐怖之处,却听夏琰又出声打断道:

“葛公,这一点本宫自然也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