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给他点厉害瞧瞧。”

“怎么了,哥,你担心他的安危?”从前,陈峯的眼色陈楚之可没少看,一想起那些卑躬屈膝的日子,还有,陈峯当众要他给那个女人道歉的耻辱……

陈楚之从前没觉出什么来,仿佛听陈峯的话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不需要有任何疑虑,可现在,形势大变,他忽然间寻找到对陈峯的许多不满和怨念,不断放大,居然彻底生出怨恨的意思。

“你不仅丢魂失魄,还变得妇人之仁,你教过我,做事要狠,我谨记,为什么你自己忘了?哦,都是因为那个女人,不过,为了一个不着调的女人弄垮自己……哥,你不感到羞耻吗?”

“你现在,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吗?”陈楚之奚落起陈峯,心情别提多痛快,多解恨。

然而这些话并没能让陈峯受到什么刺激,他已经伤怀太久,尤其是知道她有孕,那些伤痛与挣扎都化作绵密的针,在他呼吸的方寸之间,都会深深扎进他心里,扎得他千疮百孔、血流不止。

他想要实施的一个关键办法,就是用孩子绑住易霜,她对一个小小的弃婴尚且投入许多感情,更不用提对自己的孩子,只要他们有了孩子,血脉相连,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他都是孩子的父亲,她会心软,会回头,可她现在怀孕了,孩子不是他的。

不需要其他人来讽刺、折磨他,易霜的消息早就折磨得他快要死掉。

“哥,你把家主的位置让给我。”陈楚之不想废话太多,便回归此行的主题:“你自己垮了也就算了,总不能拉上陈家,那些生意,可是一天都不能耽误,总该有人接手。”

他一顿,眼睛转了一下:“让给我,我保证不杀你。”

一行人去老宅祠堂。

要想名正言顺管理陈家,就得遵循传统,在祠堂前,当着所有陈家人的面,交接位子,这样才能让所有家族成员心服口服,书面上的契约、协议之类,倒在其次。

陈楚之对自己颇有信心,经他许多天的游走,下大本钱,大部分人的陈家人都支持他,等到完成权力交接的仪式,就能堵住剩下那些观望的人的嘴,他就可以大权在握。

一想到即将迎接的辉煌,陈楚之便热血沸腾,恨不得眨眼间他已经成为了陈家掌权人,所有人都对他俯首贴耳。

陈楚之把老宅里外的人手,全换成他的人,都拿了枪,防止有人在这个重要的时刻作乱,他的人把老宅围得铁桶一般。

陈峯面对着家族成员们,站在高处,他的视线却朦胧,看不清一张张的脸,和脸上的神色各异,这些日子持续的恍惚,颓废,失败的感情终于将他的整个人生也推入深渊,万劫不复。

背后的祠堂,埋在老树打下的阴影中,灰灰暗暗,烟雾缭绕。

陈楚之兀自说个不停,当他静住,便转过来面对陈峯,暗示陈峯交权。

不知道是谁的枪走火,破空的一声锐响,响彻云霄。陈楚之以外,其他人不免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