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哥那什么……”助理挠头,“让我叫你起床,他在楼下逗狗呢。”
“狗?”
“金毛,房主养的,挺大一只。”
林丧能想到的逗狗,就是郑少瑜拎着木棍乱打,鸡飞狗跳的场面,他摇头,“别让他……欺负人。”
看着比前一天憔悴的林丧,助理没有刚开始见两个人互动反应的那么强烈了,他笑起来,唇红齿白,有点阳光。
“我哪敢教老板做事啊,有想法还是你说好使,我就一打工的。”
林丧情绪低落下来,“我也………”他想自己也是在公司给别人做事的社畜,普通人而已,但听助理的话,却似乎把他捧到了很高的位置,受之不安。
助理有心和林丧打好关系,毕竟二老板,再怎么说自己不值钱那也是郑少瑜的心头肉。他看林丧整日在房间里闷着不出门,自告奋勇的提出想带林丧在这附近转转。
“前面还有广场呢,总在屋里闷着都憋出病了,出去走几分钟,开阔视野,心情会好……的。”
郑少瑜撑着下巴看他,看得助理腿肚子抽筋,声越说越小,以为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要挨骂扣工资了。
“可以啊。”
郑少瑜换了一个坐姿,合上手边的英文小说,“正好我不方便和宝宝一起出门,你那么想,就陪他去吧。”
双黄蛋
50.
两人步行到附近的公交站等车,助理没话找话和林丧聊天,谈到天气,早饭好不好吃,昨天院子里来了一只猫,特别丑。
他绘声绘色的学,把自己说高兴了,回头一看林丧还是那副淡淡的神情。大概因为总是受欺负,面相带了点哀,眉尾下垂,看人的眼神很柔,欲拒还迎的胆怯,仿佛害怕受到责骂,又或是被人骂惯了,对谁都战战兢兢。
整个人优柔寡断,像一株咬不烂的植物根茎。
他衣品倒是不赖,看着普通却衬人,助理知道如果林丧的衣领上有吊牌,翻开来看一定是他买不起的高价。
“是吗。”“这样啊。”“挺好的。”
助理得到的反馈通常只有这些,他心累,打量着林丧时,林丧避开目光接触微微笑了笑。
助理聊天的模样让林丧想起孙雅恒,那个以前在公司经常找他麻烦,后来跑到他家送蔬菜的青年。刚开始的几天还抱怨是因为林丧才被辞退,无奈到亲戚家的超市帮忙打杂。
他半是抱怨半开玩笑的把当天的货品从小窗送进去,找到机会就摸上一下顺路揩油。
孙雅恒坐在门口台阶上侃天说地的背影已经化为记忆中的泡沫,那个人死了,腐烂在深山老林里。
他心不在焉的回忆,车到了也恍惚的不晓得跟上。助理一人包揽了买票看站点,好在“照顾”惯了没长手的郑少瑜,他抓住林丧的手几步把他拉上车。
“晕车吗?”
助理问。
林丧摇头,再问什么,连嗯也没有了。
助理频频扭头观察林丧,找不到能聊的共同话题。
他抱着赤诚之心几次撞墙碰了一鼻子灰,原还觉得这个人算二老板,这回在心里贬低嘲讽着林丧出身低微傍上富人还拿捏起姿态,恶心。
在商业街下车后,两人一路沉默,助理故意走在前面,等林丧跟不上,再回头催他。
他生得一张娃娃脸,对谁都客客气气,小嘴抿起来笑美滋滋的,倒会捏软柿子,芝麻大的心眼也就敢在林丧面前耍耍。
林丧第一次来,人生地不熟,到处是洋文和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广告牌千奇百怪。
欧洲复古亮丽的景色及建筑,历史浓郁,他多看几眼就会跟丢小助理。哪也找不到的林丧停在原地踌躇,不敢多走,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