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钥匙,还知道密码,而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却连出门的资格也没有。

鸣笛声和拴着奥森狗链的响动吸引了林丧的注意力,他慢慢穿上拖鞋,走到窗前。

白正树接到电话时,讶异的瞟了一眼正在拍摄的郑少瑜,听到电话另一头是林丧,本想问问对方为什么辞职,结果被林丧先一步磕磕绊绊的告知了想要和郑少瑜离婚。

“为什么?!”

三楼,休息室。

白正树接过水杯,质问茶几对面的人。

林丧比年前状态差多了,眼神迷茫不定,仿佛说话声音高一些就能把他从椅子上吓得栽下去。

白正树抿一口水,心平气和的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就要离婚了?有什么难处?”

“少瑜......挺好的。”

“你不说重点,我就走了。”

果然语气稍微严肃些,林丧便像找不到方向的候鸟一样,心惊胆战的看了过来。

开口是困难的,一旦说出来了,压在心底的委屈便藏不住的涌上来。

“对不起,我实在......受不了郑少瑜的爱好了......一开始忍下来,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忍下来,但是真的太难熬了......”

林丧撸起袖子,也是他第一次把这种伤口露于人前。

白正树撑着下巴,看上面条条道道,还有小刀割过的结痂。

“你们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和少瑜说会不会更合适?”

“没用的。”林丧低着头。

“他不会改,我也不再奢望了,只要能摆脱掉这份痛苦就好,白先生……求求你……”

白正树注视着林丧的手臂,青色的血管仿佛一触即破,“那个时候,我同意你们在一起,因为你是好孩子,少瑜没有谈过恋爱,有些事你要教他。”

林丧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摇头。

白正树想拉过那双手摸一摸,至少在他眼里那些创伤是迷人的,“少瑜没有被人爱过,他不懂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我过去不曾制止过他伤害别人的行为,觉得他需要把那些负面的情绪发泄出来,但是我好像错了,那个孩子有时候冷血的让我都有些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