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听到他的话,笑着揉揉头,就转身出去了。

宵歌将门关上,走到沈书元身边:“大人为何不趁机问问他将军帐中的是谁?”

沈书元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今日那女子明显是婢女装扮,我认识戚许多年,他不是一个需要婢女的人。”

宵歌也跟着点点头:“所以就是伪装,压根不是婢女?”

沈书元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戚许的帐中还有人。”

宵歌听到这话,抽了一口凉气,但也反应过来了:“大人的意思,将军的帐中还有别的贵女?”

“不好说。”沈书元叹了口气。

“小的去问问将军,这是何意,大人那么辛苦帮他要粮,他却在这里养着别的女子?”宵歌气势冲冲的就想出去。

“站住!”沈书元的声音很轻,但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宵歌止住步伐,有些胆怯的回身看他。

大人一直温和,对他也很好,但偶尔露出官威的时候,却又震慑力十足。

“你去问?你有何资格?”沈书元冷眼看着他:“宵歌,我知道你是因为在乎我,但你要注意你的身份。

戚许在沈府是你的主子,在京城是将军,在西北是一军统帅,不论是何地,你都没资格去质问他任何事。”

“可,可将军若是不说,大人也就不问了吗?”宵歌一直都清楚自已的身份,所以此刻听到沈书元说的也没有任何不满,只有满心疼惜。

“不问,我信戚许定有缘由,若是信错了……”沈书元神情出现了一丝落寞,但很快便消失了:“那也是我识人不清,怨不得他人。”

宵歌低下头:“小的听大人的,此事绝不会再言。”

沈书元点点头:“昨晚我也算得罪了不少人,你最近也少在营中走动,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小的会注意的。”宵歌说道。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军中很多规矩,别说你,就是我也不全然清楚,旁人若是想要下套,非常容易,所以少走动没坏处。”

沈书元稍微揉了揉自已的肩膀:“去取纸墨过来,我要写些东西。”

“大人走了那么久,不歇一会吗?”宵歌问道。

“我这身子,现在只要趴下就不想起,若是想要做些什么,自然就不能歇。”沈书元自已缓步走到桌边:“我站着就行。”

宵歌心疼的看了他一眼,但也知道劝是劝不住的。

当初快到兴州,大人特地吩咐他去买了一匹软和点的白布垫在身后,他明白,是因为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来了军营走动,还可能会出血,大人想要挡一挡。

这样里衣上没有血迹,戚将军自然就不会发现,可这布每日闷着伤口,磨着伤口,有些结痂的伤口也会被再次磨开。

可就算这样,大人今日还是走遍了军营,此刻居然还不休息,也不知道是要写什么。

当日戚许没有再来沈书元这里,而沈书元也在屋中执笔到了下半夜,才上床休息。

“大人,你好像有些烧……”宵歌担忧的摸着沈书元的额间。

“那今日就不出去了,你等下去和顾思说一声。”沈书元闭上眼睛:“之前买的药丸不是还有吗?等下给我吃两粒,可能是昨天累了些。”

“要让戚将军来一趟吗?”宵歌轻声问道。

沈书元摇摇头:“他若是在我发热的时候过来,定然会让军医来查看,到时身上的伤就瞒不住了,所以一定不能说。

左右这一路而来,我都在车上未出,将这官架子摆的十足,现在就算还赖在房里,也无人会说些什么,只能让顾思辛苦些了。”

宵歌点点头,倒了热水让沈书元将药丸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