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柠又凑近了些:“而且他现在是秀才,也不能无凭无据就抓他下狱啊,不过,他家的女眷是被抓了的。”
沈书元微微点头,而且李予知还是癝生,虽然只是吃癝膳,可也能算是朝廷的俸禄了。
“他的姐姐在狱里好像吃了亏,所以他才会想不开,给这井里下药的。”
“在狱里吃亏?令史虽然官职不高,但也是有官命在身的,就算连坐,他家的男丁与女子,都应有固定的去处才对。”
“这,进去了,里面的人可能觉得爹都倒了,欺负也就欺负了。”王柠撇了下嘴:“哪有那么多事情,都能按着规矩来啊。”
沈书元并未和他辩驳,而是继续问道:“他哪来的药呢?”
“哎呀,李予知在县学,你也能看出来,就是个书呆子,好像就是一点泻药,他连老鼠药都没弄到。”
沈书元点点头,这才合理,但对官府而言,就算只是泻药也不能马虎了事。
“我娘喊我,我先走了。”王柠和他挥挥手,又对着戚许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我们也回家吧。”沈书元说道。
戚许跟在他的后面,犹豫了半天才说道:“下药的,也在县学读书?”
沈书元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觉得读书人,就一定是好人?”
“我虽然现在识字还不多,可你给我看的书,教我识的字,都是很好的道理,能读懂这些的,还会为恶吗?”
戚许是真的不明白,就像沈书元说的,读书人都应日醒三身,这样的人真的会去做坏事吗?
“善与恶没那么容易分辨的。”沈书元不再说什么,向着家里走去。
因为外面太乱,沈岭中午也是回来吃饭的,沈母只是下了点面条,吃饱就行了。
“你昨天和我说,我还真没想到李令史是这样的人。”沈岭应该也听说了什么,吃完饭有些气愤的说道。
“是啊,说他强抢民女,糟蹋了人家女孩,连命都没给人家留。”沈母也跟着说道。
“那家人一直上告无门,还是前段时间县令去看田间的情况,他们拦了轿,才告成的。”沈母唏嘘的摇着头。
沈书元没说话,这和他今日在水井边听到又不太相同。
戚许没忍住,将白天听到的说了出来。
沈母摇摇头:“令史他们下了狱,那晚的狱头正好住在那家人的门口,也不知道是收了银子,还是同情,将人放了进去,这才出了事。”
“要我说啊,真的是因为同情,当初帮他们告上衙门,不比这时将人放进去更实在。”沈岭摇着头,一副看不上的模样。
沈书元依旧没说话,吃完面,他就回了房间,收拾东西,准备时辰到了就回县学。
结果没过一会,又传来了敲门声。
“清知,说是你县学的师兄。”戚许推开房门说道。
沈书元一愣,走了出去,规矩行礼:“师兄,不知上门拜访所为何事,进来说吧。”
“不了,我还得多去几家呢,不耽误时间了,县学那边暂时别回了,回家的学子先不回去,没回的也都让返家了。”师兄说道。
“这是为何?出了什么事吗?”沈书元问道。
“嗨,也不用多想,城里水源有问题,我们都回去,县学估计水也跟不上,而且要是都在县学里病了,也麻烦。”师兄说的直白。
沈书元笑着点点头:“说的也是。”
“什么时候开课,会再通知的,最近都少出门,别招惹麻烦。”
“谢师兄关心。”沈书元点点头,关上门,回到院子。
“怎么了?”戚许问道。
师兄说的确实在理,但只因为这件事情,将学生都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