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想事情没那么多弯弯绕,爹说要纳妾,她一定用心张罗,压根就不会细想这件事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等到人进府里,感受到冷落了,她才能想明白很多事。”

沈书元摇摇头:“但就算明白了,也迟了。”

“戚许,我没和你说过,我祖父和外祖父一家,是怎么一夕之间都没了的吧?”沈书元抬手,戚许自然伸手将他拉进屋里。

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戚许将他拉进里间,就像当年一样,让他坐在自已腿上,用被子包裹住两人:“你说。”

“我爹和娘都不是朔县的,早些年,外祖父家里是做水运的,生意不大,也就两艘船。

祖父呢,家里有几个商行,据说主要是布匹的买卖,不大,却也过的不差,两家也算门当户对。

有一年,当地几个乡绅租了外祖父的船,走水路去游玩,外祖父想着祖父没坐过船,便邀请一起去。”

沈书元往戚许怀里缩了缩:“两家人,除了爹要读书,娘要陪着他 ,剩下的人都上了船。”

“却偏偏遇到了暴雨,一艘船触礁沉了,一艘翻了,两艘船死伤无数,祖父一家和外祖父一家,连一个活着的都没有。”

“别难过……”戚许不知道怎么安慰。

沈书元摇摇头:“我压根就没见过他们,说难过真的不至于,只是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