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澜想起他们三个用英语交流的样子,被张阿姨说得忍不住笑,“阿姨你真会开玩笑,他们夫妻怎么会是外国人呢?只不过读书的时候就送去了美国,跟李念琛也是在美国认识的,当然就习惯说英语了嘛。”

“我看他们筷子用得还没有人家美国长大的人好呢!再说了,人家到底是去过美国的,万一中国菜吃不来了怎么办啊?”张阿姨故作傲娇,开起玩笑来真是非比寻常,“好了,你放心,到时候阿姨肯定烧一个中国人用刀叉吃也吃得很好看的菜。”

得了张阿姨的保证,沈文澜便也心安。送走了张阿姨,这晚猛煲电视剧找灵感的沈文澜精神涣散,对自己这个为了掩饰往日旧情,也为了维护兄弟之谊不惜随便娶了个女人回家的丈夫实在是看不太透,既是女神别嫁,又何必要在她这个知情人士面前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呢,莫不是刺激太过伤了脑子?思前想后,大概还是应该归咎于“大家不熟”吧,最后把自己的胡思乱想全归为“吃错药”的沈文澜端起杯子,想着下楼去倒点葡萄汁,出了房门却见到李念琛独自在主卧里喝着红酒,这位还没有养成关门习惯的独居者这才有了点失恋该有的样子。

她举着陶瓷杯子进去倒了一杯发酵过的葡萄汁,“要聊聊吗?我读过心理咨询师的中级资格证课程的,以后跟你聊天不收费用,就当是我嫁妆的一部分好了。”

李念琛上下审视她,“你都用陶瓷杯喝红酒了,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借酒浇愁的时候,几万一瓶的酒跟几毛一袋的酒都一样,”她就着自己的杯子喝了口红酒,也确实觉得陶瓷杯子玷污了这杯酒的高品质,“下次让阿姨给你倒点烧菜用的黄酒,又或者买点假冒伪劣的白酒,醉起来快,比较省事,像你这样越喝越醒,越醒越忘不了,连想喝醉的感情都浪费了。”

“我看你这个专栏作家,肯定是说得比写得好,”举起红酒杯与沈文澜的陶瓷杯相碰的李念琛表情缓和起来,全然不像是情伤未愈,借酒消愁的样子,轻松应对沈文澜的调侃,“其实我不能算是留学生俱乐部的成员,只不过跟我同届的几个留学生发现我会说上海话,所以大家就常常一起玩,毕业以后也会跟他们去认识一些同样在美国的上海留学生,我跟袁显就是这么认识的,后来小他几届的佩佩也加入了俱乐部,大家慢慢地就熟了。”

“本来你跟袁显都想追佩佩,但是因为你下手没人家快,只好看着人家双宿双栖,甜甜蜜蜜。后来袁显毕业回国,托你照顾佩佩,结果你监守自盗,哦,不是,是佩佩发现身边还有你这么个护花使者,后来么,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佩佩还是决定回国嫁给袁显……”沈文澜按照最狗血的剧情猜测下去,本想搏大爷一笑,但却在李念琛望不尽深浅的眼眸里看到了“人生如戏”的感叹,只不过这个“戏”比之戏剧,更像戏言多些。

静静地喝完了酒,李念琛语带嗔怪地埋怨沈文澜的无心挑明,“我不是跟你说了,男人不喜欢你这种把他的面子扯下来,丢在地上还要踩两脚的女人,为什么你都改不掉呢?”

“从恶如崩,积习难改嘛。放心,人前一定给你留足面子。”沈文澜拍拍李念琛的肩膀,略轻快地说完了这句就带着自己不该装酒的杯子离开了李念琛的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我的男主和女主不讨人喜欢,明明一个是一见钟情的标配,一个是日久生情的标配好么?那种莫名其妙就爱得死去活来的你们真的相信吗?我只有对印在红纸上的毛爷爷才有井喷式的激情好么?打滚求爱啊同学!!!

☆、排骨年糕(上)

接下来的半个星期,沈文澜都过得不怎么样,钱笑不断追问“新婚燕尔”的种种细节,其他知道有李念琛这个人的,也都不断问她是不是要入美国籍了。

沈文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