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沈文澜一副通透的不得了的样子,可钱笑知道,她这两年日子也不好过,年纪也到了,可硬是没相过什么亲,活生生地就把自己给剩下了。冯一帆整天都是一副“过两年玩够了就顺手娶了你”的样子,还老是怀疑沈文澜做备胎都是一拖二,含沙射影地指责人家心不够诚,情不够专;可他自己呢,既不轻易拿起,也不随便放下,不主动,不承诺,不负责。沈文澜说是说不想结婚,可这么些年都留在公司里做个不大不小又全无前途的小职员,说到底对冯一帆还是有点什么的,现在也不知道是练了什么内功,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然就这么扭转乾坤了,她还真想知道,要是冯贱贱知道他的终极备胎漏气了,会是怎样的情形。

钱笑打着拉肚子的旗号,硬是躲到厕所里头跟沈文澜把李念琛其人其事都从头到脚八了个底朝天,最后她完全就在“抓紧把他拿下”和“你太缺异性缘了,干脆赶时髦搞蕾丝”两个建议之间迷失了自我。

到了下班的时候,因为大量八卦信息而亢奋不已的钱笑忽然觉得今天她该去买彩票,因为她这辈子终于也有了一次“心想事成”的体验沈文澜新上任的老公居然现身来接人了。

要是不说这个闪婚闪来的老公心里满满都是别人的老婆,单论样貌身材、风度气质,啧啧,正是下班的当口,这么多对眼睛看着,明天再传到冯一帆耳朵里……光是想想,钱笑就觉得沈文澜这几年的什么冤仇都算是报了。

“你来干嘛啊?”沈文澜捧着一大束花,对面站着一个开劳斯莱斯的高大俊男,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拍戏。

“有空的话,一起去接个机?”李念琛的声音里隐隐地透着一股“底气不足”,一句话就把人从梦幻里生生抠回了现实,如梦似幻的假象落了一地,血淋淋的。

沈文澜跟钱笑道了声“再会”,矮身坐进李念琛的车里,低声问他,“其实你当初会去做伴郎,并不是袁显要求的吧?”见他身形一顿,沈文澜就立刻想起了孙佩佩的脸,“我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些长得特别好看的人吧,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优势,只不过是特别敢对别人提出些‘不情之请’,而别人答应你们的几率又特别高而已。”

聪明的男人跟聪明的女人一样,懂得在合适的时候玩一手“沉默是金”。抱着花的沈文澜坐在副驾驶座上,往后座一瞥,一大束的黄玫瑰摆着,心道:李念琛这花选得确实妙,一束花,既能歌颂友情,又能暗示嫉妒,据说还有分手的意思在里面,真乃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