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了,后者一经发言又要被说“你当然是有时间啦”,真是左右为难。
管慧慧在婚礼之后是头一次同时见到任晓东的这么多朋友,虽然婚礼上都一一敬过酒,但度完蜜月回来怎能都认得准呢?只好傍着沈文澜,彼此解闷。
沈文澜从来好奇心重,又记起从前任晓东跟自己谈过《论持久战》,现在想来肯定也是因为管慧慧了,“你跟晓东同学是……”
管慧慧也晓得婚礼上粉饰过的恋爱故事并不能说明任何实际问题,这个时候倒也坦坦荡荡,“晓东等了五年没等到他要等的人,我等了八年,虽然中间也有起起落落,但最后抗战还是胜利了。”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口气轻飘飘的,可细细想来,却可说是字字血泪。
“整整八年啊,你难道没想过放手吗?”沈文澜想不到管慧慧居然如此隐忍,难道她不怕所谓的“备胎到老”吗?
“怎么会没想过,我也是女人,会变老,会动摇,可是想到日后躺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身边后悔,我还是愿意赌一次的。”没了婚礼上专业化妆师的精心修饰,管慧慧也只能至多往清秀上靠,她笑得很温婉,但说出口的话确实那样强硬,“你不觉得有时候女人比男人更清楚自己想要怎样的爱情吗?我嫁给他不是因为他先放弃了他等的人,而是因为他和我在一起才真正快乐幸福。”她望向丈夫的方向,看到的是一个眼睛都时刻在笑的男人。
沈文澜也看向任晓东,愈发觉得管慧慧才是该着书立传的那个,玲珑剔透,柔中带刚,任晓东得妻如此,真是夫复何求!
因为管慧慧的关系,沈文澜第二天就约了魏总出来见面,她刻意选了一家高级餐厅请魏总吃饭,算是他一连数日送来的鲜花和巧克力的回礼,当其时又唯恐这种拒绝太过间接婉转,她唯有直抒胸臆地表示自己目前没有恋爱结婚的打算。
谁知道魏立国比起她来,还要直接三分,“文澜,”他笑笑,眼角的皱纹不留情面地宣告着这个男人的黄金年代已经一去不回了,“我这么叫你可以吗?”他看到沈文澜默默点头才继续道:“我结婚结得早,而且很早就当了爸爸,那时候年纪轻,事业又在上升期,一心打拼,也做了不少糊涂事,后来我前妻提出了离婚,而且得到了女儿的抚养权,现在她们在美国定居。我就是觉得你是个挺有意思的女人,也算是个人才,蛮聪明的,也有自己的原则,但是你要在这行长久地走下去就不可能永远地讲原则,你明白吗?”
很多时候,没有背景的女人在职场上要么清白而安分,默默无闻,要么风情而老练,左右逢源,可后者也不是只要舍身就能做到的,没有一点手腕的,不安分也只得安分。沈文澜不是刚毕业初出茅庐的小姑娘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如果要圆儿时女强人的梦想,这一步至关重要。
魏立国开诚布公道:“我这辈子都不打算再结婚了,但是我也是个男人,到了这把年纪了只想找个合心意的过两年安定一些的生活,你也知道我在业内多少还算有点关系和影响,你是个追求上进的人,我敢说,你要的东西,我都能给。”这世上的真小人远比伪君子可爱,如此摆明车马地公平交易总好过不清不楚地步步设计。
沈文澜猜想魏立国也是打听过自己的,得到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名声,他方才一席话也可算是留了面子的,“魏总抬爱了,我看魏总也是性情中人,大概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前妻和女儿,所以才打算终身不娶的吧。”沈文澜这话完全是出于一个“捧”字,却没想到魏立国会以一种默认和赞赏的眼光看回自己,仿佛她是一朵解语花一般。
“像魏总这样事业有成的男士能看得上我,当然是我的福分,只是人生在世,要妥协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这个人一直太娇气,又矫情,以前一直缩在角落里过安生日子,到现在才开始专心发展事业,没试过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