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别人都不问,我可问了啊,”她等到沈文澜默许之后才继续,“你根本放不下,还在等李念琛回头,是不是?”她见沈文澜不回答,举例力证自己的观点,“我看你最近老在家宅着,连任晓东组织的短途旅行都不去,更不要说你换工作的时候明明可以出去散散心的……你是不是担心他回来找你的时候找不到,然后又回美国去啊?”钱笑的声音有些打颤,怕一再提及沈文澜的伤心事会让她支持不住表面上的坚强。
哪个女人愿意坚强,谁不愿在心爱的男人的庇护下软如棉,柔如水,但往往这个人不爱你,这个人不出现,可女人总还是要活下去,所以她们渐渐收起柔和,把自己的脆弱敏感武装起来。表面上再如何刚强的女人背地里大都在等待一个人的怜惜,等待一个人的温柔,让她可以像最软弱的女人一样去依靠,去撒娇。女人是猫,可以狂野凶残地活着,也可以被肆无忌惮地宠着。
作者有话要说: 被人叫“阿姨”真的是一件伤心的事……
☆、南翔小笼(下)
“你放心,我还没傻到以为他会回来,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就好比是刚才的小笼包,而且还是没有那包汤的残次品,人家是地道的美国汉堡,不管怎么搭配也不会在一顿里吃到这两样吧。”沈文澜说着,又重新给钱笑选了一件。
大概每个人失恋的时候都会有不同的症状,有些人暴饮暴食,有些人买醉,有些人寄情工作,有些人纵情山水,而沈文澜,或者只是另一种类别的失恋者吧。钱笑看着没有上述任何一种失恋症状的沈文澜,担心她真像曾经说过的那样,再不闯情关了。
其实沈文澜也没有什么特别,握笔杆子的人还能有多少发泄的方法呢?无非也就只能在文字的堆砌里偶尔快意恩仇一番,此后,沈文澜把所有的失恋情绪都放到那本文集中去了。对于曾经有机会与王子同处一马车的女性车夫,她倒是很明白自己不是公主抑或灰姑娘的事实,她把自己与李念琛的一段情以案例分析的角度写出来,对于自己也有念念不忘的执着的这一点,倒是供认不讳的
一个好听且流传千古的爱情故事必定夹杂着爱情事故,但并非所有人都可以化蝶双飞而去,继而成为一段传奇的,更多的人只不过化作了灯蛾,却也终逃不过扑火之运。
《小笼包与汉堡包的故事》题记
很久以后,当这本文集出版之后,也有人很较真地纠正了沈文澜这个不怎么合适的比喻,“就算是汉堡包,里面夹的也是本帮红烧肉啊!”
这时候已经将近年关了,天气愈发冷,几个到上海好多年的同事都纷纷抱怨起来,“这真的是南方吗?怎么比我们北方还冷啊?我现在没有空调真的是活不下去啊!!!老沈你是怎么过冬的啊?”
沈文澜窝在桌子前,热茶捂着那双一直都捂不暖的手,“你们不习惯吗?”她哀怨地说道,“我快三十年了都还没习惯呢。”她本来就比一般南方女子身形高大,加上裹得严实,更加给人一种“雄壮厚实”的视觉效果。
临近年关的时候,公司的客情维护压力更大,沈文澜粗看起来挺老实,说话又算得上风趣得体,个头体力更可以顶个把男人用,当然是主管最喜欢带出去的兵了。沈文澜的顶头上司是个小巧娇嗲的台湾人,台湾国语似乎永远没有凶狠的语气,比起吴侬软语还要软糯,听得人一阵酥麻。
朱经理年过三十五却很注重保养,穿着打扮都是日系风尚,换言之就是耐寒抗冻,和沈文澜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走在前头优雅贵气如皇妃出巡,而在后面护送礼物的沈文澜就有些嬷嬷、大内高手二合一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