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失蹄的老上海被生煎包烫伤了,真是说出去都丢人,苦着脸的沈文澜开始觉得答应给孙佩佩做伴娘简直就是一步错,步步错。
孙佩佩跟她也不见得多么要好,说白了就是小时候常别苗头(沪语攀比、较劲)的初中同学而已,人家高中就出了国,除了偶尔放假召开同学会炫富以外,跟国内的一众老同学哪里还有什么联系。
当初在学校,她们两个女孩子不管是什么学业还是竞赛,都争出了双莲并蒂的局面,十几年过去了,人家是常春藤的高材生,而她沈文澜又算是个什么角色?被大学上了四年之后,跪着在社会上讨生活的三流大学九流专业的毕业生而已。多年来看腻了身边为情为爱要生要死的男男女女,被死党劝说不如以笔代口,把她那些成套的讥诮话写成文章向女性杂志投稿,这番机缘巧合下才让她找了份听起来还算过得去的地下兼职,说起来也只能勉强算得上“称头”。
沈文澜心里也明白,孙佩佩之所以辗转问了好几个老同学硬是要到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也不过是为了让“土鳖”了解到“海龟”的无限风光和优秀。女人之间嘛,若非臭味相投的,哪里有什么纯粹的友情,文人相轻,女人相妒,这都是千百年验证下来的真理。
然而对于女人之间的各种战争,沈文澜向来是不感兴趣的,不然也不会去做专门陪衬人家的伴娘。她向来把当自己成是半个男人,女人之间的意气之争她一贯看得破但却无心参与,对她而言,自己就是个上面多了两块肉,下面少了一块肉的男人,勉强可算作是减肥的损益。
大口大口喝着甜豆浆,一夜都没睡踏实的沈文澜算是明白了,自己答应考虑跟李念琛唱这台结婚的大戏,除了他提出的那两个稍显荒谬的理由以外,“恶心孙佩佩一回”这条理由也在她心里占了挺大的比重。想明白这点之后,她也忍不住自嘲:不过是吃了点学历的亏,受了点暧昧的苦,到头来居然还学会报复社会了,真是长进了啊。
沈文澜这边厢刚掏出手机打算致电李念琛说个清楚,那边厢黄宏明的电话正好打进来,“文澜兄,这个事呢,确实怪我。本来呢,我这边结婚离婚都是我的私事,但是主要啊,真的是跟文澜兄你走得比较近,大家这么多年也确实只是铁哥们的关系,我是真没想到我老婆,哦,不,现在是前妻了,会把我跟她离婚的事扯到你头上,说我跟她黄了都是因为你这个红颜知己的关系……”
“好了好了,虚的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你说这算是什么事啊,我招你惹你啦?!你说当初高中你们还玩暧昧的时候,我愣是跟您二位放学一起走到车站,三人行必有你妹还是怎么的?你说你们两个好了,媒人也甩过墙了,我千里走单骑的时候我打扰过您二位吗?你说你高考前觉得谈得没感觉了,要跟人家分手,我怕影响大家前途,我劝了你没有?你们分了,后来搞个同学会都尴尬,我去调节气氛了没有?兜兜转转你们又好了,婚也结了,你说我做兄弟的是鞍前马后帮的忙少了呢,还是送的红包不够大?你说现在你这边春去春又来,春来春又去的,关我什么事啊?我是对你存了什么非分之想啊,还是杀了你老婆全家啊?我自问对得起天地良心,从知道你们彼此有意思开始,十几年了,我有没有跟你单独相处过超过五分钟?”沈文澜连珠炮一样质问他,就算都说男女之间没纯友谊,但她自己和这个男人谁把她当成女人了?!
“不是,你听我跟你说啊……”黄宏明想跟她解释、道歉,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有话以后再说吧,我这边正好有点事。”沈文澜立即挂掉了电话,其实出完了这口气之后不知再说什么好,毕竟是十几年的兄弟,色字头上也就一把刀,但为了兄弟,可是要两肋插刀呢。
电话又响,接起来是冯一帆半是凉薄半是看戏的语调,“沈文澜,你说你也真是的,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