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总以为这种事情是武侠小说里写出来骗人的,原来真的存在。他的嗓音是他骄傲的重要资本之一,蒋十安心里清楚,每次和张茂做爱的时候,他如果按着他的双腿,然后低声在他的耳边呼唤他的名字,他的逼便会又紧又湿。从前蒋十安认为这是张茂喜欢他的表现,现在看来俱是妄想那么一把好嗓子就更为重要,能调动张茂的性欲。

小姑娘催促蒋十安继续念,似乎在她的耳朵里,蒋十安可怕的狼外婆似的嗓子并不能让她脱粉。蒋十安见张茂又不理他,只把两个眼睛远远盯住电视上聒噪的综艺节目看。蒋十安这时候就恨自己不红了,要是红到张茂打开电视每个台都是他的脸,那还不是一箭双雕。他愤恨地埋头念言情小说,分角色精神分裂扮演,一会是自强不息女主角,一会是飞扬跋扈富二代,一会又是女主角的胖子朋友,纵然他嗓音坏了,可科班培训出来的情绪还在。听的小姑娘是如痴如醉,亲爸过来揪她回家她都不理会。

好容易送走了粉圈“小大腿”,蒋十安累得嗓子冒烟。他往张茂身边一倒,从床头柜上抓张茂的水杯往嘴里灌水。所幸杯子中不是热水,不然照他的喝法,嗓子又要脱一层皮。他用手背随意地抹抹嘴,撇过头去:“晚餐吃什么啊?饿。”他的脑袋偏在张茂手边,刺的他的手臂皮肤发痒,隐隐约约的,仿佛连带着下头都不适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张茂碰了脏东西似的移开手臂,指尖抓挠那块接触过蒋十安头发的皮肤。他随口跟蒋十安说“鲍鱼粥”,蒋十安回答“没问题!”跳起来跑出去买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鲍鱼”这个词。蒋十安最喜欢拿这种食物形容他的逼,干净的时候叫“吉利双头鲍”,海水里游过泳的时候叫“风干咸鲍”,来月经的时候最恶心,叫“红烧大鲍鱼”。张茂想起来就恶心的呲牙咧嘴,痛恨自己怎么脱口而出了这道菜,待会还怎么吃得下去。

也许是因为提到这件东西,平静的伤口又开始瘙痒,张茂并紧双腿试图用大腿内侧的肌肉摩擦。好在伤口愈合的很好,疼痛感消失的差不多,做这种挤压的动作也不会如何。唯有缝线隐约在孔洞里挣扎的撕扯感,提醒着张茂。

一个诡异的想法从张茂的脑袋里冒出来:医生别不是没切干净吧?

这种瘙痒的感觉和他青春期时阴唇的蠕动如出一辙,那件事情发生后没过多久他便染上了抚摸揉捏阴唇阴蒂才能熟睡的性瘾难道器官都不存在了,瘾却还在?

张茂被这个想法吓得颤抖,他立刻动作敏捷地翻身下床,好像几天前动大手术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的人不是他。他跑进浴室,坐在马桶上轻轻拽下自己的裤子,布料离开身体的刹那,他紧张地吞咽口水。他将双腿像蒋十安操他的时候喜欢把他掰成的那样,分开弯曲,踩在垫圈两侧。然后低头去看。

“呼”

张茂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明知担忧是多余,他仍害怕。害怕低下头,那两片蝴蝶似的肉翅仍在,还在当着他的面,汨汨流水。他害怕。

他耸起的肩膀瞬间垮塌下去,张茂搂着两条腿弯喘气,细细观察那道伤口。窄窄的一条疤痕,外头针脚细密地缝着线,术前沟通时主刀医生告诉张茂,为了以后他的生活不受困扰,会叫整容医生来拿整容手术专用的线缝合。张茂嘴上同意,心里却觉得无用:他能受什么困扰?医生难道还认为他做完手术后,能找个女人结婚做爱吗?就凭他自己那根又短又小的残废似的屌?但医生总归是好心,张茂想。

线下的疤痕皮肉是粉红色的,轻轻用指尖拨动,应当已经完全长好,至少从外表来看。张茂用指腹上下抚摸着新生的皮肤,指端的热和伤口的烧交融在一处,他不由自主多摩挲了数下。用从前抚摸阴唇的方式。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张茂猛地撤开手指,在病号服上衣上拼命地蹭。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