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张茂还是会像平常一样闭紧嘴巴不回答,谁知道过了许久,一声叹息在他耳边炸开:

“是啊。”

第49章 金鱼花火(上)

蒋十安挺不习惯在国内过年,甚至可以说是烦躁。他打记事儿起,就从未在国内过过一次年,往年不是去海岛就是去澳洲的别墅里,总之他们要穿着夏季在大太阳下头看春晚。观赏电视上的花花绿绿金光闪闪的春晚人墙的时候,桌上放着的一定是国内标配年夜饭清蒸大龙炒面包蟹鲍鱼焗鹅掌菌菇配松鼠鱼叉烧卤肉皮冻,总之放眼望去没有一个素菜,最素净的那部分是甜点上头撒着的白松露切片和鹅掌隔壁的一细腰芥蓝。可见中国人,即使再能装逼如蒋十安,过年也还是吃着传统的大鱼大肉,有些情结无法逃脱。

在国内过年感觉怪的很。首先是温度,屋子里暖气空调开的再大,总也透着一层冷,悄不摸地在蒋十安舒坦的时候扎他一下子。出门更是讨厌,屋子里可以穿篮球服和短裤,往外头去,即使只是走到车库里头,也必须穿上厚羽绒服和靴子,否则就要冻得跟他儿子一样住院。

其次就是儿子不方便。其他季节穿的多点总也能把孩子抱到院子里头去跑,桃太郎走路跑步稳健的很。蒋十安自从放学回家,就给儿子买了一大堆好看的冬季童装,还新买一部DV,幻想着拍点儿子玩雪的视频。可回来一瞅,冻得哆嗦。桃太郎只在门厅开着门玩,这样子能吹到屋里刮出来的暖风。这孩子贼的很,人精似的,蒋十安要把他抱到院子里跑跑,他那两条腿蹬得像提前骑上了独轮车,哗哗的,嘴里嚷嚷:“爸爸!不去!冷!”蒋十安从来溺爱他,儿子别说这么杀猪似的嚷嚷,就是小哼唧一声,他也心疼得什么似的。于是只好和桃太郎在他的玩具房玩,两人都穿着薄卫衣。

再者就是。

蒋十安枕着脸颊下的肌肤扭动了一下,那淫欲翘起的白屁股便蜿蜒在他的身下嫌弃地瑟缩。这么一动,泛着腥香味的逼就离他远了,他不满地哼哼,音调和桃太郎一模一样,把雪白的肉臀搬回来。他伸长嘴唇在泛着红的臀尖一吻,手指懒懒地在两股的阴影中磨蹭,指尖潮湿粘腻,不知是淫液还是他的唾液,最好的答案大约是都有。

他把手指抽回来,放在嘴里吮,抬头瞟张茂。张茂正伏在床上喘气,因为屁股被蒋十安的脑袋压着,他的腰便拧得麻花似的,显得更细。他胖了些许,也可能因为生过孩子,肚皮上的肉柔软,在腰间堆着一点皮肤,细细看去有几道不明显的妊娠纹。他两颗乳头被吮得硕大,在胸前慢慢平复下去,却像松了劲儿的弹簧,回不去似的局促。蒋十安觉得有趣,便恋恋不舍从他屁股上头离开,汗湿的皮肤一旦离开另一方温热的、同样湿漉漉的肌理,便激起一身不满的鸡皮疙瘩。

他慢慢爬到张茂身侧,抚摸着他根部渗着汗珠的头发,在他的脖颈上舔咬,有点咸也有点酸,蒋十安品尝他的皮肤,也品尝自己的嘴唇。嘴唇刚才被吮的破了,张茂吻他好似讨债,不注意就要咬他的嘴角。他的胸肌触碰到张茂的后背肩胛骨,支棱着戳动他的乳头,蒋十安觉得怪,便离开一点。他伸手抚摸张茂的身体,试图挑起他第二次情潮。

蒋十安沉溺于这样的拥抱,毫无嫌隙,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仇恨和过往都烟消云散。他们只是在广袤银河系里,渺小的地球上再渺小不过的,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或者是一个。他们因为拥抱而结合,因为结合而生长在一处,阴道连着阴茎,嘴唇啃咬着血管,就这样拥抱。

他把手伸向张茂的胯下,轻轻挑逗他的性欲,他的阴茎射过,现下还硬不起来,瑟缩地收萎在同样抽巴的睾丸上。不过蒋十安不在乎,他抚慰张茂就像抚慰自己的一个器官,是自发的,是毫无芥蒂的。他缓慢地揉动张茂的龟头,嘴唇在他的后颈上吮吻,张茂后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