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手脚并用,从和昼身上爬下来,下身湿透也顾不上擦,捞起地上的衣衫一一穿戴整齐,抬脚准备走出房间。

和昼倚靠着床头,看向窗外,今年的雪花终于在年末洋洋洒洒地落下,窗前的树木开始挂上透明的冰霜。

“戚喻,下雪了,我腿疼。”

戚喻瞳仁微闪,往前的脚步,却怎么都迈不出了。

和昼救过她两次,第一次在泰国。

第二次,是在半个月前,一个阴雨绵绵的阴天。那天很冷,冷风扑打到人们的脸颊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宛若有刀子在割,又辣又痛。戚喻照常那个时间点出门上班,要走十几分钟的路程到公交车站,然后乘坐公交车前往花店。那天从醒来之后,她眼皮就一直跳,心头总感觉不宁静。结果出门刚拐过第二条小巷子,她就被不知何时出狱的罗浩宇蹲守,企图绑架她要对她实施报复。

那天要不是和昼出现,她怕是早已经成为一具刀下亡魂。

想起那天的状况,戚喻仍然心有余悸。

罗浩宇戴着鸭舌帽,从背后绕到她面前,一张嘴,露出一口空洞的牙床,鲜艳的血丝布满整块眼白,愤恨地看着她,沙哑干涩的嗓音,犹如一把陈年木锯:“死八婆,把我们害得那么惨,你倒是过得逍遥自在。”一脚将她踢倒在地,紧接着朝她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用手死命捂住她的口鼻。

戚喻虽然奋力挣扎,但敌不过对方的力气。肺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因为缺氧,喉咙和肺管充血膨胀,又痛又辣。抓挠那只桎梏住脖子脏手的手腕渐渐脱力。眼睁睁看着罗浩宇挥舞起那把二十几厘米的尖刀,猛力朝着她的心脏位置捅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是和昼,从巷子尽头冲了出来,用膝盖顶开罗浩宇。

和昼的双腿本来康复得差不多了,但是为了护住她,大腿靠近膝盖的地方,硬生生挨了罗浩宇砍下来的利刃。一刀砍到大动脉,鲜血井喷而出,皮肉翻卷起来,伤口深可见骨。

戚喻原本想没良心的一走了之,但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男人,却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怎么都扯不开。直到进了医院,在手术室门口,几名医生护士一起掰开男人的手指,她才得以脱身。

也就是在那时候,她见到了那位清冷大气的童妍希女士

和昼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