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6:30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自作主张的闯进没有挂窗帘的窗棂之中。

戚喻靠在床铺里侧的墙壁上,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散在脑后,空洞的眼神,对上躺在她身边,现在还处于于沉睡状态的年轻男人身上。

和陨……

没喝酒,对于昨晚的记忆,戚喻她当然没有断片。

她记得她当时太压抑,哭了,和陨也哭了。

抱着她道了一晚上歉。

之后就是她哭累到睡过去。

戚喻拧了拧眉头,啧了一声,还以为这人会自己离开,没想到这么不要脸,睡到她房间来。

说实话,这男人睡相不算差,她的床只有一米二宽。要躺两个成年人会有些挤,但是她里边的位置十分宽敞。他半个身子悬空在床铺外面,双手交叉,平铺在小腹上。呼吸很浅,胸膛几乎没有起伏。下巴和唇上起了一层青黑色的胡茬,眼圈一周红红的,脖子和下颌处有几道细小的抓痕。好像是昨晚她情绪崩溃的状态下抓上去的。

戚喻抬腿,刚想把他踹下去,伸出的脚还没抻直,便被对方稳稳接住。

和陨刚好醒来,抬起一只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视线还未定焦,在模糊中对上戚喻的脸蛋,讨好地扬起嘴角,“早上好。”

戚喻伸出另一条腿,用力一蹬,用力将他踹下床,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从床尾翻身下床。

换做以前,这位横行霸道的公子哥被人踢下床,保准立即翻脸,随便一脚就能将对方踹出几米开外。可现在只是急忙从地上爬起身,傻呵呵地追上戚喻的步伐,谄媚道:“小喻,你饿不饿,我煮早餐给你吃好不好。”

“这一年我在学习做料理,中餐西餐都学了,你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做啊。”

戚喻停下步伐,站在门框外面,客厅没开灯,光线有点暗,面孔匿在昏暗里面,看不清她此时脸上的神情。

和陨脚步顿在门框里面,身后披上从窗台照进来的几道金灿日光,灿烂的笑容配上稍显沧桑的脸色,奈何五官实在能打,倒是有点颓废美的样子。

想起徐医生给予的开导和劝解,戚喻勾了勾唇,欺身上前,抬起手臂,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心口处,展颜一笑,端得妩媚,“和陨,这段时间当煮夫当上瘾了是吗?”

“天天趴在墙头偷窥我好玩吗?”

“对这副身体还没腻吗?”

“三个月就要换新鲜女人的和二少,这回的保质期持续快三年还在上瘾吗?”

和陨脸上始终带着笑意,黏腻的目光沾在戚喻的身上,半点没有戚喻想象中被说中的恼羞成怒的样子。

他跨过那道门槛,与戚喻一同站进昏暗里,抓住戚喻抵在心口上的手指,掌纹贴住指根,跳动的脉搏牵住他的心脏,微微钝痛,但依旧诚恳地回复她的句句质问,“过去的我浪荡,荒唐,声色犬马,我不否认。”

“最开始我是抱着玩物的态度对待你,这也是事实。”

“把自己玩进去,我认栽。说句没用的废话,我要是早知道我会这样喜欢你,当初绝对不可能那样对你。”

“我知道你嫌我脏,但是我没办法了。小喻,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抹平给你带来的伤害,所以只能用这种愚笨的方式,祈求得你青眼。”

两人明明拥有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可现在两人的目光却处于一条平衡线上。和陨他曲下膝盖,弯下背脊,迎合她的身高,眼底涌起水雾,下唇微微颤动,“我知道其他男人也喜欢你,而且他们从一开始对你就比我对你要好上太多。可我还是卑劣地不愿意放手。”

戚喻双手抱臂,不断往后退,挑高眉头,在脑海中认真地思考起徐医生提到过的,换个可以分散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