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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日里很少会这么心不在焉只关注手机,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漫长的信号,刺动着蒋月柔的敏锐感知。焦躁的情绪沉淀在血液里,肢体表现得很浅,眸色沉沉。
他在听齐泽笙说话,但又敷衍得过了头,只有在齐泽笙偶尔提起一个名字时,注意力微微专注一秒。
齐泽笙关心道:“你参加奥数竞赛出去的这几天,有跟小元提前说吗,他下课不会来找你吧?”
“对了。”齐泽笙道:“明天出去要不要带点零食?去楼下便利店买?”
闻言,齐白晏终于掀起眼,薄唇轻抿。
只一瞬间,蒋月柔隐约察觉到了如同夏日青柠般的信号。
那是在浸润着蝉鸣的教室里,随风潜入的悸动因子,挑动着空气中隐忍的早熟暧昧。在自己过往的日子里,也曾经历过。
然后她微笑了起来,冲看起来很不情愿下楼的少年眨了眨眼。
“阿晏,去便利店买零食时,可以帮我带只唇膏吗?”
你喜欢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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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穿的喜欢太过难堪,但只要不是那个人,就还留有余地。
车身在高速上匀速行驶,少年少女们泛起了困倦,原先偷看的心思被睡意覆盖,与熟人挨挤着睡着了。身侧的小狗经历数次抗争无效,被迫盯着窗外发呆,无须齐白晏捏住下颚,气鼓鼓地不再看他。
元璀似乎心里也憋着什么气,跟他硬碰硬,谁都不先服软。但齐白晏已经没心思注意那么多。
奶香味似有若无地萦绕着,像炉上炖得汩汩冒泡的牛奶,香甜香甜的。齐白晏并未睡着,靠在那里闭目养神,感觉像埋在了牛奶堆里,身侧还有只对自己气味毫无察觉的笨蛋。
如果不是他的临时标记盖住了元璀的信息素,早就被别人发现是omega。同时,也多亏了这帮少年们对于信息素感知只限于书面水平,不会纠结那么多。
然而这始终不是长久之策,要么元璀被他持续不断地临时标记,要么就是使用信息素抑制剂。可信息素抑制剂是强行压制信息素的产品,用一次两次应急还可以,用多了会对身体不好。
横竖都难,无两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