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衣布料盖过肩膀的咬痕,那处还泛着火辣辣的痛,嘴角的伤口也未好得完全。
他的视线在拱起的被褥上停顿了一瞬,垂着眼,一粒粒扣上衬衣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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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得好早啊。”齐泽笙笑眯眯地将早饭端到桌上,抢先道:“我下去买的,可以放心吃。”
校服被严严实实地拉到顶,看不见脖子,小尖下巴往衣服里面缩,试图遮掩神色。元璀抿着唇,脑袋低得快要垂到桌上,耳朵红色未褪。
齐白晏摩挲着掌心的牛奶杯,神色淡淡的。
齐泽笙:“小元的衣服都干了,等会儿出门时就能换上了。”
元璀:“……谢谢。”
齐泽笙:“阿晏,我给你买了个新水杯,一起带上?”
齐白晏:“不要。”
齐泽笙并不恼,反而精神百倍,“对了,小朋友们,昨晚睡得好吗!”
没人回答。
这一下如同投石问路,啪嗒摔进了水里。齐泽笙视线在他们两人中来回转了几圈,发现这俩孩子神色都不太对,一个看上看下,一个直视前方,基本没有对上视线的时候。
齐泽笙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昨晚吵得更厉害了?
齐泽笙试探着道:“小元可以经常来吗?我很欢迎的。”
元璀将唇抿得发白,脑内费劲地思索着昨夜发生的事情,整个人还处于余惊未消的状态,可惜一点都想不起来。甚至隐隐相信齐白晏的说辞,是自己半夜到处乱爬,对人耍流氓。
元璀张了张唇,“谢谢大哥,但我……”
齐白晏漫不经心地咬了口吐司。
元璀:“……”
元璀偷偷瞄齐白晏,生怕他将自己昨晚做的“很色”的事说出来。但破天荒的,齐白晏今天就像失去了逗弄的兴趣,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元璀斟酌了许久,换成了很委婉的,“……以后还是不来了吧,我晚上打呼噜,很吵的。”
齐泽笙笑道:“打呼噜有什么关系。”
元璀摆摆手,“不了不了!我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们了。”
齐泽笙见他非常坚决,“不是过夜,也可以来找阿晏玩,到点我送你回去。”
元璀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说辞,“我……”
椅子“哗啦”一声。齐白晏起身,拿起椅背上的书包。
齐泽笙看他只吃了两口的吐司和一动未动的牛奶,“不吃了吗?”
齐白晏:“走了。”
元璀慢吞吞地起身,同样拿起书包,做贼心虚地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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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笙今早有事,不能送他们,转而让司机开车送。末了,还在车窗边依依不舍地冲元璀道别,“下次再来玩啊!”好不容易碰着这么可爱的孩子,可不能让阿晏又变回一个人。
他热情的声音被关上的窗户隔绝在外面,齐白晏冷漠地收回按键的手。齐泽笙又当哥哥又当爹的,整日里操心有的没的,甚至有些嘈杂。
元璀和齐白晏一样坐在后排,小心地往旁边缩,生怕挨着他半点。齐白晏侧过脸看向窗外,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元璀手掌搭在膝上,余光偷偷地瞄他,脆弱的神经始终安定不下来,一跳一跳。尴尬而窒息的气氛在两人间充斥着,元璀抿紧了唇,眼睛滴溜溜地乱看着,像只被人提住了后颈的小狗。
与今早这么惨烈的事情一对比,连昨天被亲嘴、咬腺体都变得没那么过分,想想好像是自己做得更过头些。
元璀一路上都在想怎么道歉,又怕齐白晏主动提起这件事,全程提心吊胆。对方稍微换了个姿势看窗外,元璀就会猛地坐直,神经紧绷。
好羞耻……全是他自己没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