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蕙从他的衣摆开始往上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又撇了撇嘴。

魏曕只觉得好笑,坐下来,将人抱到怀里:“你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不喜欢的话,我还穿黑色。”

殷蕙瞪着他道:“喜欢又如何,你这一天大多时间都跟臣子们在一起,我能看多久。”

魏曕懂了,沉默片刻,道:“小年之后,我会空下来,到时候咱们出宫走走。”

殷蕙笑笑:“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这边的百姓见过咱们的可不少。”

魏曕:“那又如何?你我夫妻同行,堂堂正正。”

殷蕙喜欢他这句“堂堂正正”,环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好了,时候不早,皇上该去上朝啦。”

魏曕看着她慵懒舒适的模样,倒也想陪她睡一场懒觉。

可惜,年关将近,朝里要忙的事情也不少。

用了早饭,魏曕便去上朝了。

他穿了太久的黑与白,今日突然换了一身天青色龙袍,大臣们只觉得眼前一亮。

猜测皇上今日心情不错,于是就有大臣上奏,请求魏曕选秀充盈后宫,并列举了一系列选秀对魏曕的好处。

魏曕面无表情地听完,淡淡回了一句:“朕与皇后乃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中间再容不得旁人,这话你们以后也不必再提。”

刚刚上奏的大臣一怔,下意识地道:“皇上正值壮年,子嗣却单薄……”

魏曕还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兵在精而不在多,子嗣亦如此,朕的三个儿女,太子文武双全,二皇子聪颖过人,公主温婉纯孝,皆是人中龙凤,朕有他们,足矣。”

太子魏衡、二皇子魏循都在殿上,闻言相视一眼,都面露笑意。

父皇的态度如此坚决,他们也不用担心母后在父皇那里受什么委屈了。

而魏曕在早朝上的这番话,很快也在各大臣之家传开了。

靖王府。

傍晚,大郎从兵部回来,先给母亲徐清婉请安,因为三叔不纳后妃也是件大事,大郎就对母亲提及了早朝一事。

徐清婉笑了笑,对儿子道:“皇上还是少年时便不近女色,如今国事繁忙,他更不会沉湎女色,荒废国事。”

有的男人好色,无财无权时没办法,只能守着一个妻子,一旦发了财得了势,立即就左拥右抱起来。

她的亡夫魏旸,就是类似的人,只不过先前制约着魏旸的不是金银权势,而是先帝的眼睛,魏旸怕被先帝责骂风流无能,才尽量克制着色心。倘若魏旸没有死在孟姨娘的床上,倘若今日坐在龙椅上的是魏旸,都不用等大臣们劝说,魏旸自己就要张罗选秀了。

“大郎,这点你要多学学你三叔,美人不过是副皮囊,有一两个伺候就够了,贪多无用。”徐清婉语重心长地道。

大郎摸摸鼻子,垂眸道:“娘,我倒是觉得,我若好色,三叔会更放心一些。”

他是前太子的儿子,是曾经的皇长孙,无论他自己有没有那念头,无论三叔是否猜疑他,总会有人忌惮他,忌惮了,就会找机会去三叔面前进言。

怎么做才能降低别人的戒心?

大郎想起了自己的二叔与三叔。

二叔风流好色且才干平平,三叔洁身自好一心为皇祖父分忧,父亲活着时,最忌惮的是三叔。

如果他变成二叔那样,高坐龙椅的三叔就放心了。

徐清婉听了儿子的话,沉默许久,点点头。

楚王府。

魏昳很清楚自己跟纪纤纤说这些会得到什么反应,干脆就没说。

不过次日纪纤纤的女儿庄姐儿从隔壁大公主府回家串门,母女俩聊天时提到了此事。

“娘不知道吗?”庄姐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