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温迩随口:“猜的。”
说个家的地址,都能说那么一长串,再加上山区,人少,土路,可不就是这么个流程吗?
寂温迩放下水杯,对王桂香道:“阿姨,刚过来的时候,你的出院手续,已经办理好了。
现在我们走吧,正好有空,我送你去火车站。”
“哎,行,谢谢你啊。”王桂香疼的硬是扯出了一丝笑。
看着那包硕大的行李,寂温迩没动。
任由王桂香去背。
大刚做完手术,王桂香身体疼的厉害,光是说话,尽是去倒了杯水,都难受的不成样子,需要靠强撑,才能完成,这会儿,怎么可能背起行李袋呢?
“嘶……”
王桂香倒吸了一口凉气,满头大汗,嘴唇惨白,两条腿,站在地上,都直打颤,她忍了忍,不好意思的冲着寂温迩。
“您等一下啊,这东西有点重。”
“嗯。”
寂温迩点头,极具耐心。
就这么抱臂,倚在病房门口,看着王桂香,使劲儿拖着一大包行李,但半晌,也没提起来。
王桂香最后头一晕,直接喘着粗气,栽倒在了沙发上,这一冲击,也让她一直隐忍些的疼痛,直接惨叫了出来。
寂温迩轻抬眼皮,很平淡的问了一句。
“还出院吗?”
王桂香靠在沙发上,疼的直抽冷气,说出来一个字。
“还回老家,养病吗?”
王桂香面色痛苦。
“倒杯水,提个行李都提不起来,还要坐二十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一路调拨,回村里养病吗?”
王桂香:“……”
她费力的抬了抬手:“寂先生,太疼了,受不了了,帮我叫医生。”
在王桂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寂温迩一挥手,医生,护土就走了进来。
将王桂香抬到病床上,一通检查后,医生,护土,仔细的叮嘱了一遍,一行人又退了出去。
王桂香惨白着脸,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寂温迩走过去,坐在病床前。
看到王桂香一言不发,服下来了,寂温迩这才开始讲道理。
“阿姨,我理解你们这辈人的某些想法,但有时候,一意孤行,只会给自已,给子女,带来麻烦。
苏潮为了给你筹集手术费,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如今伤没好全,吵着闹着,硬撑着要回去,这千里路途,一旦出了什么问题,你让苏潮怎么办?”
王桂香喉咙哽咽。
她伸手,抹了把眼泪,嘴唇哆嗦着道。
“我,我只是怕浪费钱,帝都太大,也太贵了,我的儿子,身上的担子太重了,我想让他轻松一点……”
“轻松?”寂温迩反问,说话语气重了些:“阿姨,且不说你一个人回去,路上会不会晕倒,昏迷。
就说一路颠簸,您有没有想过,万一伤口病变,出现恶化,需要二次手术,那么后续的费用,从哪儿来?
你身体没好全,就回去了,老家医疗条件落后,远外千里之外,家里只有你一个人,苏潮会不担心?”
寂温迩看着她:“阿姨,你这样,真的是让苏潮轻松吗?”
王桂香嘴唇嗫嚅,说不出来一个字。
她张了张嘴,带着压抑的哭腔:“我…我没想到。”
“那现在想到了?”寂温迩追问。
“嗯。”王桂香点了点头:“寂先生,谢谢你,我想明白了。
我在这儿好好的养身体,不让苏潮担心,拖苏潮的后腿。”
稳住了王桂香,寂温迩看了看时间,距离李林说的苏潮从学校出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