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停好车陆雨迟一回头,只见付东生半蜷着身体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
看他们两个回来,佣人才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
付东生克制自己不理会陆雨泉的冰冷视线,埋着头大口吃饭。
吃完饭又自己舀了一碗汤,喝汤的时候陆雨泉问:“听说你跟人打架了?”
身旁同自己一起回来的陆雨迟都不知道的事,男人却了如指掌,付东生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嗯。”
“喜欢打架一会我陪你练练?”
付东生放下碗看了他一眼。
四目相对,付东生显然是怕他的,眼底深处是藏不住的恐惧,可那眼睛依旧清澈不见半点浑浊,只是天真的表达着自己的不解。
收回视线付东生闷闷的说:“我不喜欢打架。”
陆雨泉嗤笑一声。
男人是言出必行的性格,所谓的打架后来变成了单方面的殴打。
怎么吃进去的饭,又怎么吐出来。
捂着胃半蹲在地上的付东生还是没忍住疑惑,“我不能打架?”
陆雨泉反问:“你觉得我打你是因为你打架吗?”
像是嘲笑他的天真一般,陆雨泉又踹过去一脚,语气平静:“我没有管教你的义务,我打你只是因为。”
“我想。”
付东生在地上躺了许久才有力气爬起来。
忍着全身每一处叫嚣的疼痛又去厨房找了剩饭,用米饭一口一口压下口腔的血腥味,付东生靠着橱柜想,不就是挨打吗,我能忍。
总会有尽头的。
第二天被做饭阿姨摇醒,阿姨看着他惨败中透红的脸,抚了抚那额头惊呼:“孩子你发烧了!”
喉咙像被灼烧过一般,付东生勉强睁眼:“我没事。”
一路昏睡到学校,昨天咽进去的饭像石块一样顶在胸膛,捂着胃冲到厕所又尽数吐了出去。
浑身的冷汗浸透了衣服,付东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从小到大他都没怎么生过病,土生土长的孩子总有着顽张的生命力,好像一滴水就可以养活。
现在镜中的自己却呈现出一种灰败之姿,奄奄一息。
中午待在实验室吃泡面,返回来取东西的师兄跟他撞了个正着,师兄打量着他问:“你没事吧?”
“没事。”沙哑的声音哪像没事的样子。
师兄叹了口气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两盒饭和一包药。
“谢谢。”付东生看着满怀的东西小声道谢。
父亲也好,姐姐也好,导师和师兄,这些都像是一根支柱撑着他的一口气。
“你有什么事就给我说,弄成这样可怜巴巴地让老师怎么放心?”师兄的语气是责怪的,手上却没有停,拆开饭盒又掰开筷子塞到付东生手上。
“要是困难没钱,我借你,不收你利息,你工作以后还我就行。”
付东生捏着筷子,“不用。”
师兄也不勉强,“那你吃,我去午休了。”
“韩哥,”付东生搅着米饭,迟疑地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韩朗,抿了下唇问:“能帮我买几盒止痛药吗?”
看他一副勉强的样子,韩朗没有追问原因,只点了下头。
下午韩朗就又带了一包药扔给他,阿司匹林和布洛芬各几盒。
吃了两片药过了半小时,付东生终于有点精神。
将实验室的活忙完又补了笔记才慢吞吞下楼,外面天已经暗下去,天气似乎有些变冷了。
吃完饭将筷子放好,付东生看向陆雨泉,“今天还打我吗?”
正在喝汤的陆雨迟呛了一下,猛地咳了几声,还有自己找打的?
陆雨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