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抬头,只有指尖在笔杆上轻轻摩挲了片刻,思考似的,轻轻叩击。无人知晓这其中含义,只当是书写思考时的小动作。
片刻后,却有一双锦靴停在了他面前。
巡吏低声问:“大人?”
锦靴的主人沉默了许久,仿佛站在原地看了好半天。
久到那巡吏又问了一句:“小侯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人轻声说:“……我好像见着了一条蛇了。”
那巡吏一怔,忙道:“在何处?我这就唤人来捉。”
却听那人轻轻一笑,道:“倒也不必,我是来做什么的。”
那双锦靴又走得近了些许。
沈鸢却只觉得耳侧有疾风掠过似的,锦缎的衣袖擦过他的耳垂。
在收回去时,手里攥着什么东西,长长的一条,被捏着七寸,日光下的影子,在地面上扭来扭去。有左右考生见了,低低惊呼了一声。
沈鸢抬头,对上卫瓒近在咫尺的一双眸。
嘴唇动了动。
却是默然无声的两个字。
别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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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鸢只与卫瓒对视了片刻, 便垂下头去,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低头继续写文章。
不敢细去看卫瓒手中的那蛇影。
倒是卫瓒毫无惧意, 捏着手中蛇头, 上下瞧了好半晌,个头虽不算大,却竟是一条彩蛇, 便是眯起眼睛淡淡一声道:“这蛇有毒没有?”
一旁的人却是梁侍卫, 看了片刻,便道:“有。”
那负责此事的官员就白了面孔,讪讪解释道:“这几天湿气重,蛇蚁横行的, 这蛇又是活的,清查时藏了起来, 一时半会儿没查到也是有的。”
又斥骂那巡吏道:“混账东西,你怎么查的!怎的连条蛇都见不到了!”
巡吏却是讷讷不敢言, 频频低头弯腰。
卫瓒却淡淡道:“此事不必在这边说, 倒耽误了这些读书人。”
官员这才连连称是。
卫瓒便又用余光瞧了沈鸢一眼。
见那小病秧子已不是方才脸色煞白的模样,面上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只低着头一笔一画写着文章,不由轻轻松了口气。
后头又是捉了那巡吏去查, 复又应酬许久。走出好些步,四下无人之时, 梁侍卫面无表情与他低声道:“你跟沈公子有什么暗号?”
卫瓒一怔,笑道:“果然是金雀卫, 瞒不过你。”
梁侍卫道:“我见他只是敲了敲笔。”
卫瓒便勾了勾唇角, 轻声道:“是我卫家军的鼓令。”
军中向来以旗鼓传令, 是进是退,是急是缓,每个新兵无论识字与否,入军营头一件事,便是要学会听鼓辨旗,是以鼓点虽简单,意义却大有不同。
沈鸢敲的意思便是,停军观察。
他本就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