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瓷回头:“怎么了?”

靳怀潇牵住她的手腕:“跟我去个地方吧。”

喻瓷:“……哪里?”

靳怀潇笑着说:“到了就知道。”

他带着她跑起来,街两边的麦田在倒退,靳怀潇步子不大,喻瓷跟着他走,沿街看到很多农家乐。

滨余土鸡是滨余县的一大经济来源,无数鸡舍养活了无数人,许多人从几百公里,甚至几千公里的地方跑来,只为了吃一次正宗的滨余土鸡。

四面八方的人一多,这里也开始修建景点,逐渐商业化,喻瓷很多年前来的时候,滨余商业街也正在修建。

那里有一面百米长的立墙,墙上密密麻麻扎的都是便签,是商业街专门留下的,因为有遮雨棚,这些便签这些年都还在。

便签被风一吹,像蝴蝶振翅一般,喻瓷看到那面墙,想起的还是往事。

“今天天气很好,靳怀潇也很好,我超级喜欢他,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他了,靳怀潇,今夜做个好梦,下周工程大赛加油,其实拿不拿奖无所谓,你开心最重要啦。”

二十七岁的她看着靳怀潇熟练找到那张便签,那周围贴了很多张了,但大家都很有默契,没有盖住其他人的便签。

熟悉的字,角落甚至没有署名,但靳怀潇都能一眼找到。

靳怀潇说:“那时候我去买奶茶,你说在这里等我,其实是写了它,是吗?”

喻瓷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这件事她早就忘了,实在太久了,岁月抹去了很多记忆,她生病的大脑也让她忘记了许多两人恋爱的事情。

靳怀潇抬手抚摸便利签上的字迹,“我三年前才看到的,我从这面墙前走过,一眼扫了数十张便利签,直到看到它。”

他认识她的字,熟悉到骨子里。

靳怀潇回头看她,弯起眼睛:“那次比赛我拿了奖呢。”

喻瓷唇瓣翕动,低声回他:“我知道,金奖。”

“但那次比赛前我得了阑尾炎,你记得吗?”

“……我记得。”

“我烧到三十九度,摔在客厅里,醒来却在医院,是谁送我去的,又是谁照顾我的?”

“……我。”

靳怀潇轻易不生病,连续熬了太久,身体还是垮了,她那一天发给他的消息一直没得到回应,心里放不下心,就去出租屋里找他,进门就看到他倒在客厅。

喻瓷现在也想起那时候的感受了,她浑身发寒,觉得自己要疯了,她不知道他怎么了,扑过去大哭,又哆哆嗦嗦打120,跟着上了救护车,他做手术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等着,她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你照顾了我十三天,小瓷,我生病时候一直都是你陪着我。”

靳怀潇朝她走过来,低头捧起她的脸:“你跟我住在病房里,学校医院两头倒,我刚动完刀子不能独自走路,下床都是你扶着我,这么瘦的人,却要托着我走。”

喻瓷眨了眨眼,小声说:“可你也照顾过我……”

“可对于我来说,你的照顾是我那时候唯一收到的温暖,而我对你的好,其实你有很多份,喻辰哥,今眠姐,你妈妈,你闺蜜,你并不是非我不可。”

靳怀潇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依旧沉静:“可我不一样,我只有你,你对我的好无可替代,是你支撑我走下去。”

喻瓷恍恍惚惚间好像明白了她一直陷入的思维怪圈,靳怀潇付出的金钱多,时间多,在她看来就成了他比她付出得多。

可感情没办法只拿时间和金钱来衡量,两个人都在竭尽所能对彼此好,毫无保留,赤诚坦荡,这就已经是等价,甚至无量的了。

喻瓷握住他的手腕,拉下他的手,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上,一枚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