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顾栖念默默看向正在开车的张彦宇。

比如她和他的结局。

张彦宇注意到她的目光，在等红灯的时候分出注意力看向她：“你还没跟我说去哪儿，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听说鹿门山的日落特别好看，是真的吗？”顾栖念问。

张彦宇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才算好看，不过的确每天都有人上山，有很多女孩子，她们喜欢看，你应该也喜欢吧。”

顾栖念轻轻笑了一下：“可我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样，万一我不喜欢呢？”

这个问题似乎难到了张彦宇。

片刻，他收回视线，轻声开口：“你不用和谁比，你是独一无二的。”

顾栖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像迟暮时僧人敲响山上的钟，她感觉自己的心也好像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掩盖自己的心绪看向窗外，突然说：“张彦宇，我明天就要飞走了。”

张彦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嗯。”

“我们可能好几年都见不到咯。”顾栖念故作轻松，“虽然我们说好了要给彼此一个机会，但如果你遇到更喜欢的人……”

“那你会喜欢别人吗？”张彦宇忽然打断她。

顾栖念愣住。

张彦宇将车停在路边，却没有看向她，反而又问了一次：“你会喜欢别人吗？”

顾栖念的航班起飞的时候，张彦宇站在普德寺自己的卧房里。

他站在门口，望着青色的天，将手中的一张纸条慢慢撕掉。

她和他，还会再见的。

第32章

三年后，伦敦。

顾栖念抱紧怀里的书，将格子衬衫盖在头上，急匆匆从图书馆往宿舍楼跑。

回到宿舍，她的舍友赛琳娜从电脑后面探出头：“你又没带伞，顾。”

“是。”顾栖念把淋湿的衬衫拿下来丢进洗衣机，扫了扫头顶的水。

来伦敦两年，她还是没能接受这里潮湿的天气和毫无规律的降雨。

她从前二十年就没生活的湿漉漉过。

赛琳娜在床上翻了个身；“你答应那个丹尼的约会了吗？”

“丹尼？”顾栖念启动洗衣机，“哪个丹尼？”

“上帝，当然是法律系那个万人迷了。”赛琳娜一溜烟做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有很多女孩追，但他一个都没答应。”

顾栖念不以为然的怂了怂肩：“我猜那是因为他喜欢的不是女孩……要不要赌50英镑？”

赛琳娜还不死心：“那你怎么解释他邀请你去毕业舞会的事？”

“有这回事？”顾栖念动作停顿两秒，试图从记忆里找出一张可以和‘丹尼’这个名字能对应上的脸。

结果是失败。

顾栖念脱了衣服走进浴室：“我不记得了，而且我说了很多次，赛琳娜，我有未婚夫。”

赛琳娜叹了口气：“我猜你一定是骗我的，否则我怎么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顾栖念打开水龙头的手微微一顿。

她说的没错，她来伦敦的这三年，张彦宇从没来看过她一次。

他只和她保持着三天为间隔的聊天。

虽然顾栖念也知道两人有时差，张彦宇也很忙，但赛琳娜这样提出来，她未免有些失落。

她揉开洗发水的泡沫：“这个我也解释过很多次了，他工作比较忙。”

赛琳娜的声音还在外面继续：“他比你大很多吗？听着顾，破坏别人的家庭哪怕是在伦敦也会遭人谴责的。”

顾栖念没再理她，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