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顾怀玉迫不及待地走后,顾放之和裴辛沿着长街再逛了逛。

道路两旁有小贩摆古董出来卖,顾放之看那花花绿绿倒是颇感兴趣。

裴辛撇嘴:“还没疯狗岁数大的东西,也好意思叫古董了。”

顿了顿又道:“不如朕不如我送老师个年头长的。”

“什么?”

一个东西被塞到顾放之手里。

顾放之摊平手掌,一个通体洁白莹润的圆环静静躺在顾放之掌心。

侧边深深刻着“天下第二”四个大字。

“这……”

他知道,这戒指对裴辛有特殊意义,是他父兄尚在的时候由他亲手所雕,那个“二”字还是他二哥捣乱刻上去的。

顾放之怔了怔:“这太贵重了,我”

裴辛以为顾放之要说的是:“我不能要。”

却见顾放之弯起一双桃花眼:“那我好好地收下了。”

裴辛感到了欣喜。

他突然特别想捧着顾放之的脸,很响亮地在他脸上亲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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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两人已用过晚餐,看过驯兽人的表演。

春风轻柔地吹拂着,裴辛趁着夜色别人看不见,用食指勾着顾放之的小指,再去摸顾放之中指上曾经属于他的戒指。

走至小桥上时,裴辛道:“老师先回吧。”

刚刚有暗卫来报,两个王爷掐架,竟直接进宫来找他评理。

裴辛不愿顾放之掺和这些无聊的琐事,还不如让他回家去探望两位舅哥。

顾放之嗯了声,裴辛又板着脸道:“明日再和老师一起看书。”

哎,看个春宫,说得好像约图书馆学习一样正经。顾放之再红着脸嗯一声。

只是这裴辛口中的“明日”却拖延了一日又一日。

两人不知怎么突然就忙碌了起来,不是使节来访就是礼部有大宴和科举考试要准备,接着又是即将到来的春猎。

顾放之这天回了家,浑身疲惫地往后一倒,指尖探到床缝里,摸到了奇异的触感。

顾放之翻身去看,狭小的缝隙里,安静躺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锦盒。

这是惊蛰那天他生日,裴辛送他的礼物。

只是那天两人黏糊得太厉害,这盒子从袖子里滑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

竟是掉在了这里。

他和裴辛说起的时候,难免愧疚和好奇,裴辛却从不肯告诉他里面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只道:“丢了就丢了,反正朕把东西给出去了就行。”

顾放之将锦盒打开,瞧见了装在里面的东西。

是一块印章,掌心大小,很高,上雕刻着兽头还是什么、花团缠绕。通体黄金的颜色,触手沉甸甸地重量,手感却奇异地温润;金丝的纹路正在烛光下闪烁着漂亮光泽。

下方则刻着许多篆书字体。

这是,什么?

官印?也不是吧?

顾放之倒是隐约有了个猜测,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准不准,想了想,存了个档,拿着锦盒出门,去找顾怀玉。

顾怀玉正对着账本噼里啪啦地打算盘,衣服没穿整齐,连簪子也没用,一根毛笔随便取代了簪子,松松垮垮地挽住头发。

这几日正是铺子盘点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DDL在等着他。

见顾放之来,顾怀玉道:“四九六六取四……二哥你怎么来了?”

“二哥问你个事。”等顾怀玉算完这组数,顾放之把锦盒推到他面前:“你认得这里面的东西吗?”

“什么?”

顾怀玉随手打开,顾怀玉睁大眼,顾怀玉合拢锦盒。

顾怀玉眼睛瞪得比方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