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陪她演一演,都对不起她这么卖力。
「德妃,你怎么说?」
这也是个聪明的,看起来大大咧咧,见淑妃想拉她下水,瞪了后者一眼,后者心虚地低下了头。
「臣妾忽然想起很久没有为国祈福了,打算斋戒三个月,还请贵妃娘娘恩准。」德妃轻抬右手,优雅地摸了摸华贵的金簪。
就说这德妃聪明,三个月,避过淑妃怀孕最脆弱的时候,毕竟她平素张扬,也省得树大招风被人陷害。
还没等我回答,夜允的声音传了进来,「你要贵妃恩准你何事啊?」
我能明显地觉察到,在夜允的声音响起的一刻,所有人的背挺得更直了,不少人还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生怕有什么不妥。
但与别人的紧张中掺杂着欢喜不一样,德妃只有欢喜。
我都觉得,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都能扑上去把人「吃了」!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夜允亲自扶我起来,又问:「何事?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不过在为淑妃,为皇上开心罢了。」
这鬼话,当然是不可能有人信的,别人生孩子,我开心个什么劲?但好歹挑不出毛病。
「贵妃体弱,不易操劳,大选的事宜,德妃你多帮衬着。」
「臣妾遵旨。」德妃美目流光,看夜允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情郎,比起敬畏,更多的是娇羞,倒与平时她总是谁也看不上的眼神大不一样。
我个女人看了都心动,但夜允没有,他看都没看一眼,如常道:「那你们就退下吧,朕与贵妃还有话要讲。」
「是。」德妃走的时候,深深看了我一眼。
所有人都往外走,她手搭在婢女胳膊上,侧身看着我,一身要别人穿都显得老气横秋的紫金色宫服,在她身上那样贴合,倒让这衣服增色不少。
她就看着正对着夜允笑的我,又看了看夜允面对我的背影。
最后,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直到她离开,我都没反应过来。
她为什么要那样笑?
那样的神情我不是没见过母亲死后,我照顾妹妹,卖鸡蛋的刘奶奶说母亲会回来的,她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我怕母亲回来迷路,于是常常抱着妹妹坐在进城的小路口旁的大石头上,来往的人经常那样看我。
跟德妃一样。
「念念?」
「念念?」
「.……啊?皇上您唤我什么?」
「不喜欢朕这样叫你?」
「......」哪儿敢啊!又抽什么风?「没有,只是……已经很久没人这样叫过我了……」
我这句话说的声音极小,但说完我忽然想起:我是于家嫡女,不应该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我是于念,不是白念。
心里慌了一下,我逼自己沉住气,飞快地想转移话题。
「对了,皇上要不要看看臣妾今天临的字?臣妾倒是觉得进步很大呢!」
「也好,不过,朕倒是听说你这几日常常睡得日上三竿才起。」他伸手点了下我的眉间。
我吃通地捂住额头,嘟着嘴,瞪圆眼睛可怜巴巴地看他。
「怎么了?朕,朕下手也不重啊……」他无措地摸了摸头。
我扑哧一下笑出声。
「你胆敢骗朕!」夜允语气严厉,但脸上带笑,紧接着就伸手要来抓我。
我当然不能等他抓到我,撒腿就跑。
鞋子底上不平,有些高度,跑起来很不方便,夜允也爱逗我,总是离我两三步远,也不追上。
我笑着。
我没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