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钟漱石的脚步才快起来,他臂上挽着毛呢外套,也不顾穿,一面走,一面东张西望。
眼前是一览无余的操场,孟葭不可能走的那么快。她肯定还在附近。
司机把车开过来,“钟先生,我们现在回去吗?”
钟漱石跳过了这个问题。他口气很急,“你看见了孟葭没有?她刚走出来。”
孔师傅点了下头,犹疑的指了指东边不远处的草坪,“她好像往那去了。”
“在这里等我。”
钟漱石撂下这么一句。径自往前头去了。
这是块很大的花坛,因为是冬天,草根都裸露了出来,黄绿相间的。
他的皮鞋踩在松软的草皮上,脚下是虚浮的,寻不见孟葭,想到她在孟维钧那里,一声声带哭腔的质问,心也平静不下来。
冷风从空旷的草地上吹过,刮得人面上生疼,四下里天寒地冻,风里夹杂了小动物的呜咽声。
抽抽噎噎的,听着像在哭。那声音的来源就在近前,混合着青草气,几乎占满钟漱石的呼吸。
他绕过西南角,穿着鹅黄大衣的孟葭蹲在地上,两只手抱住膝盖,极具防御性的自我保护姿势,就这么傍在草丛边,像枝头的迎春花。